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等到白書甜徹底收拾好之後又是一刻鐘之後了。
也是這時白書甜才知道,原來自己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上官長老如今還是沒有清醒的迹象,看他的模樣,現在也确定不了到底是什麼狀态。”
“明明傷勢都已經恢複了,可人為什麼還是昏睡,是我的秘籍沒用嗎?”
白書甜握緊了手,可明明在鬼界的時候都有用的。
是時間,狀态,還是地方不對?
“那後面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應該是帶着上官長老回宗門吧。”
師父還在那裡,說不定能看出來上官長老如今是什麼情況。
但心中又不由得有些擔憂,畢竟若是真如上官長老所說,宗門之内有内鬼存在,那麼她們此時回去了,豈不是送貨上門。
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能遮掩過去,畢竟又不是專業的。
“嗯……不如,去我們靈溪宗看看?”
槐冉開口,他們靈溪宗以靈獸居多,但飼養靈獸也需要不少靈草靈藥,因此對于治療之類的還算比較熟練。
上官不行的這個模樣,說不定哪位長老師父能有所幫助。
白書甜一愣,倒是沒有急着答應,而是看向了妄。
對方顯然也是愣住了,但随即便輕輕點了點頭,手摸上了他的面具。
如今他的身份,是白自在,而不是妄,所以即便是去了也沒關系。
隻是需要小心些,盡量不要出現在那些長老面前。
見妄搖了搖頭,白書甜這才問起了細節,若是靈溪宗真的有辦法的話,也省的她帶人回去。
如今上官長老的狀态顯然不适合回到宗門,萬一,就怕萬一,再次被人害死,那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貧僧覺得也可以,不過貧僧要先離開一下,回宗門一趟。”
出來已經有兩個月了,正巧趁着機會回去一趟,順便看看溫施主如何了。
“也行,那我們先去靈溪宗,你要是來的話,後面再跟來?”
“好。”
慧智答應下。
幾人三兩句便安排好了後續的事宜,白書甜也見到了蘭蘭,一個無辜的卻又跟豆豆有過接觸的少女。
“你很勇敢。”
白書甜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忍不住說道,這是她發自内心的感慨。
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在父母朋友都死掉的情況下,還是強撐着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魔族。
很勇敢,卻也讓人覺得無比的遺憾,本該承歡膝下的年紀。
蘭蘭愣住了,讷讷的過了很久,才輕輕地道謝,抹掉了眼角不自覺流出的淚水。
白書甜睡覺的這段時間,城中的事情也處理好了,所以稍作整理後,第二天一行人便出發了。
隻是路程走到了一半,鬼離突然離隊。
他感覺到了惡鬼的氣息,距離不遠,等到事情解決後他會自己找上來,所以獨自離開了。
白書甜也沒有阻攔,收好鬼離給的令牌後,繼續往着靈溪宗的位置前進。
又是一個月後,到達了靈溪宗的範圍。
時隔兩個月再次回到宗門,槐冉都難得有幾分懷念。
跳下飛舟伸手去接白書甜,卻看着對方水靈靈的抓着哪位面具少年的胳膊直接走了下來。
“嗤。”
槐欣都笑了。
讓你不急,現在可好了,看人家越來越親密了吧?
槐冉收了手,按耐下自己面上的遺憾,領着幾人往裡走。
與問道宗不同的是山巒層疊,這裡更像是一處山林。
因為要飼養不少靈獸,所以山林之中四季分明,各種地勢均有。而各個長老弟子,都是随意地找一處無人居住的區域,就此就地建房。
隻要确保自己的地盤不要與其他人的貼合,手中的靈獸不要跟别人的争地盤,住在哪裡都行。
外圍大多是外門弟子可以選擇的區域,而他們身為内門弟子,自然是在最裡面的。
走過一處洞穴,又穿過一面波濤的水門。
眼前的景象頓時開闊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真實的神奇動物世界,這裡與外界完全不同。
一隻龐大的鵬鳥從空中飛過,又有幾隻模樣小巧的鼹鼠路過,還有奔馳的小野馬,等等數不清的靈獸在此撒歡。
一條蜿蜒的江流由外到内的蔓延,這是靈溪宗的靈脈,也是靈溪宗名字的由來。
靈,可以代表靈獸,也同樣,是支撐整個靈溪宗的靈脈,以一條溪流,由外到内,讓所有在這裡生存的靈獸實力倍增,靈草靈藥橫生,是宗門的根源。
早些時候槐冉就已經通知了宗門長老,包括他們此次遭遇的事情,還有要回來的消息。
所以他們剛一落地便有人上前迎接了。
“想必這幾位就是問道宗的吧,歡迎到來,因為上官長老如今的狀态耽擱不得,我帶幾位去中心區域,幾位長老已經在等着了。”
矮個子的小童聲音稚嫩,一雙粉色的眼睛水靈靈的,乖巧的對着幾人行禮,一轉頭,一根白色的尾巴抖了抖。
?
白書甜看向槐冉,這靈溪宗,這也是獸?
槐冉自然也看出了白書甜的疑惑,适時地上前湊近小聲解釋道:“這位是我們掌門的靈獸,名為玉郎,當年因為一次意外後才化作了人形,整個靈溪宗,乃至修真界,都隻有這一個。但雖然化為了人,卻也變得很弱,實力相當于煉氣期。”
需知,靈獸自誕生至少都是築基以上的修為,而煉氣期修為,在靈獸圈子裡,是最墊底甚至可能會被一些種族的靈獸直接踩死的存在。
但因為他是掌門的靈獸,且可以作為與靈獸人之間交流的橋梁,也不算是沒有作用,更何況,幾百年間,許多弟子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見到了也會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師兄前輩。
自然地,也會護着他。
“那個,因為要趕時間哦,你們小心點将人扶上來吧,我們得快一些哦。”
一頭巨大的大象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擡頭,仿佛整個天都被遮擋了。
來不及震驚,人已經坐在的大象的背上。
而這大象沒跨出一步,眼前的景色便是一變,不過幾步之後,便已經到了目的地。
“已經到了哦~你們可以下去啦~”
玉郎揮揮手,送到了人他的任務就結束了,可以去玩了。
告别玉郎後,一轉頭,便已經有人在殿外等着了。
對方在看到上官不行之後也沒說什麼廢話,直接将人接過。
殿内已經坐了不少長老,嚴陣以待似乎之前就在交流什麼,隻是見他們進來之後暫時停住,看向了那滿頭烏發,卻像是睡着了的上官不行。
其中坐着的人,便包括之前帶領他們前往秘境中的牛蠻子。
“天,這家夥不是受了重傷嗎?怎麼還瞧着年輕了不少?”
牛蠻子站起來湊到跟前,上下驚奇的打量,他接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會看到一個渾身傷痕,出氣少的人。
但,單單看這個樣子,怎麼都不像是将死之人吧。
“這個,是暫時用了秘法而已,但是實際上已經一個多月了上官長老都沒有蘇醒的迹象。”
天書太過特殊,槐冉一步上前打斷了長老們的研究,咳嗽了聲看向自家師父:“師父,勞煩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被喚作的長老緩緩的睜眼,一雙紫色的眼眸溫柔,面容雖然老态,可卻依舊能看出幾分年輕時的風采。
一身紫色衣衫,緩緩站起時還有銀片碰撞的聲響。
他走到白書甜的面前,視線由上到下的打量。
“這位,前輩?”
這眼神,看的白書甜有幾分的滲人。
“嗯,倒是不錯的孩子,之前謝謝你了,救了槐冉一命。”
“隻是順手為之,任誰看到了,應該都會幫忙的。”
白書甜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輕輕搖頭否認了自己的功勞,她幫别人,從不是為了得到什麼。
“我知道,所以,你不錯。我名為鹿絨,你可以叫我鹿師伯。”
“是,鹿師伯。”
白書甜應下,便看着對方收回了視線,轉向了上官不行。
蠻牛子還在催:“趕緊的鹿老頭,别墨迹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修道百年多,還真沒見過這種情況的,真的是奇怪的很。”
“生機都在,人身上的傷勢也都沒有半點的問題,可卻不醒,也不知對外界有沒有什麼感應。”
說着,蠻牛子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上官不行嬌嫩的臉。
顯而易見的,臉瞬間變紅,然後隐隐的還有一點發紫。
“?你做什麼?”
“啊,沒事我就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