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稍稍休息了會兒,白書甜就接到了靈溪宗傳來的消息。
因為靈溪宗距離位置比她近一些,所以提前到了,也剛好,能趕上她剛回來。
“師父已經從那個魔族口中得知,魔族十年聚會,目前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而聚會地點,暫時不知,因為每次都是不同的,需要手持信物,在時機到達的時候有指向。”
“東西已經到手,也已經約了其餘幾人,到時我們商讨看看如何是好。”
“此外,關于白師弟的事情,我這邊問了我師父。原諒我沒有保密,但此事關乎魔族,我無法隐瞞。”
“一月後,勞煩前往靈溪宗,屆時師父會幫白師弟瞧瞧。”
白書甜聽完消息,吐出一口氣,看向妄,眸光複雜。
他的這種情況,她也是沒有見過,書中更是沒有,怕就怕到最後成為隐患對他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安心,我沒事的。”
妄并不在意自己的情況被人知曉,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若有人能查出來,也能放心一些。
吸收完那些魔氣之後,他的實力突破在即,一個月的時間有點趕。
“那我就不閉關了,我熟悉一下天書給你護法,你去我們之前的那個山洞那邊,我幫你遮掩一下。”
也不耽擱,白書甜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妄看着她的背影,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他們之間的關系,之前幻境的事情,在她的眼中,究竟是什麼看法。
他心動了。
即便是再怎麼克制心跳,可有些事情終究是做不得假。
但眼下,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好……謝謝。”
白書甜布置好陣法,看着人走了進去,轉身。
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複雜。
門落下,白書甜恍惚的驚醒,拍了拍自己的臉,轉身坐下掏出一本書看。
隻是半天了,也沒有看進去。
“明明,不過幾年而已……”
莫名的,仿佛過了很多年,她真的會一直留在這裡嗎?
白書甜不知道,她眼下能做的,隻是無愧于心,至少在魔族的事情處理之前,她不能想其他。
“淡定淡定,不能沉迷美色,書中自有顔如玉,看書!啊不對,還有天書的事情。”
收掉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的書本,閉眼,白書甜開始探尋第四卷的妙用。
而裡面的妄,也是端坐開始着手突破,還有魔氣在他的體内,等這些全部吸收之後,應該就可以突破元嬰了。
但是問題就在于,若是動靜太大,就怕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所以還是得一點點的慢慢來,先試探看看。
時間流逝,這眼睛一閉再睜開,就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白書甜一直未曾離開,倒是莎葉長老來過幾次,見還沒有動靜就離開了。
一直到身後的山洞傳來動靜,妄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我要突破了,你離遠一點不要傷着。”
白書甜起身,驚訝了下,這突破倒是真的快。
明明他們再次相見之時,她的境界可是比他要高的。
元嬰突破,可比金丹期聲勢浩大。
要知道,問道宗如今百年之久,都沒有新的元嬰了,就算是那些長老們,最高也不過是金丹後期或者巅峰期的修為。
唯一的元嬰,還是掌門,但也卡在元嬰初期多年,此次閉關,據說就是為了突破到中期。
衆峰的弟子都看向了藏書閣的方向,各個合不攏嘴。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有人突破了?!”
“還是藏書閣的方向,是誰啊,楊長老嗎?可是不是據說他沒在宗門外出了嗎?那是楊長老的弟子?!”
“見鬼的,這幾年前不是才突破的嗎!”
有人暗罵,有人嫉恨。
但這都改變不了,這聲勢确實是元嬰渡劫的征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趕緊趕過去看看,到底是誰,這不過修道十餘載,竟然究竟到達元嬰期,這種女子。
不知道願不願意叛出師門,拜他們為師,反正那個楊天宇整日吊兒郎當的隻知道看書,還不如跟他們,定會好好教導。
啊,不對。
他們也才金丹期。
白書甜稍稍退開了些,天空中的雷劫醞釀,隐隐的還透着幾絲紅光。
皺緊了眉頭,心中隐隐約約有一絲不安。
陣法,沒問題,防護也沒有問題,四周也沒有心懷不軌的人。
希望一切隻是她自己多想了吧。
轟隆隆——
雷劫的聲音巨大,震顫的地面都有些開裂,到場的弟子長老腳下不穩,趕忙動用靈力阻擋着浩大的聲勢。
“好家夥,這即便是掌門突破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強的雷劫吧?”
有長老感慨,他們這些個老一輩的也是見過世面的。
但這楊天宇的徒弟,這陣仗,着實罕見。
“嗯?你怎麼在這裡?”
剛捋着胡須感慨的長老一個震動,看着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白書甜。
人不是應該在裡面渡劫嗎,為什麼人會在這?
“長老好。”白書甜微微颔首回禮,随即解釋道:“渡劫的是我朋友,不是我,我如今雖然也已經到了金丹後期,但是距離元嬰還需要一段時間,讓長老見笑了。”
說着,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
“?”
這是什麼話,這個年紀到金丹後期也很離譜好嗎!而且,看這波動,明明也快了,至少一年之内突破不是問題!
這是什麼逆天的實力,但凡問道宗的弟子都像她這樣,整個宗門早就崛起了!
“哈,哈哈。”
沒什麼可說的,笑一下算了。
震動還在加劇,随着魔氣的吸收,妄隐隐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此刻想停止卻完全不受控制。
天空的雷劫層層疊疊的醞釀,隐藏在雷劫伸出的紅色雷光閃爍,仿佛有靈智似的,聰慧的很。
妄眉頭緊鎖,眉心正中,一抹紅色痕迹若隐若現。
很疼,丹田的位置,深入骨髓的疼。
那些被他按壓住的魔氣不受控制的湧動,漸漸地金丹有了些許碎裂的痕迹。
完了,要渡劫失敗了嗎,雷劫還未開始,就要結束。
但這都不是妄所在意的,本身此次突破就是借用了外力,能到元嬰已經是幸運。
他隻想知道,若是失敗,他是否還有重修金丹的可能。
“重修金丹?”
一道與他一緻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帶着一絲疑惑。
“那你是想的有點多了哦~金丹一旦破碎,可就再沒有了重修的機會了,你的實力隻會到築基期,永遠~”
“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再也追不上她了?”
那聲笑的開懷,像是想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
明明聲音與他一樣,卻帶着惑人的滋味。
一道虛影浮現,指尖透過衣衫落在了他的鎖骨,沒有觸感,卻讓那處發燙。
“你這個還要藏多久啊~是不敢讓她知道嗎?不是想問她嗎,不敢,怕她跟那些女人一樣?”
“你不是清楚的嘛,她是不同的。”
血紅的眼眯起,惑人的妖魔不斷輕言,每一句話,都是他隐藏的真實的想法。
道心不穩,又怎能成嬰。
“還記得,你是因什麼而入道嗎?”
“啊,你應該忘記了吧~”
“畢竟,你動了情。”
心髒猛地抽痛,妄一口血嘔出,死死的揪住了心口。
他怎麼會忘,因無情而入道,因不想像他的父親一樣,所以甯願自己斬斷一切可能,入了無情道。
他沒有忘記,所以每次的心動,都會伴随着心髒的抽痛。
隻有暫時離開她的這段時間,他才能冷靜許多,可再次見到,這裡就開始發燙。
伸手,拽開了衣領,上面那紅色的紋路越發的鮮豔。
“啊~看看,越來越紅了呢,真是用情至深啊~”
“不如這樣,你如果不敢,換我來如何?她就在外面,隻要你走出去,看着她,說出你的心意,說不定她會答應跟你在一起呢?”
“為什麼不說話呢,你知道這東西一旦發作起來,很嚴重的不是嗎?稍有不慎,你會死,又或者失去理智,向着她爬過去,渴求着她的觸碰……”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