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池行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株雜草,珍視地放進一隻紅木盒子裡,貼在臉上陶醉地抱着,不禁沉默。
這根雜草有那麼寶貝嗎?
柳群玉不理解,但柳群玉尊重。
沒一會兒,兩人幾乎把整個秘境都繞了一圈,隻找到了另外一名叫彌清韻的弟子。她也沒見到其他兩個弟子,甚至連樂儀也沒人見到。
“這就奇了,”池行不解,“碰到的其他門派的道友也沒遇見他們,他們去哪兒了?這個秘境就這麼大點地方,還能去哪兒呢?”
柳群玉沉吟不語。
也許讓師尊把自己派到這裡的原因,與那三人失蹤的原因有關。
“整個秘境咱們都找遍了……他們是不是掉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彌清韻提出。
柳群玉也在思索。
至少放眼望去,是什麼端倪也瞧不出來的。可用靈器查看,也察覺不到什麼異常的空間波動來。那麼,那三人或許還在這個秘境之内。
地面上沒有……興許,是在地下,或者山洞裡。
山洞裡是敞開的,他們也去看過,沒有那三人的蹤迹。
那三人是一并消失的,就先假設是因着同樣的原因消失的,那麼要讓三個人再沒有見到任何人前就一起消失,若非是傳送時便直接把三人傳送到某個地方去,恐怕就是三人走到某個有問題的地方後消失掉。
可方才問去,并沒有先前見到後面又失蹤的人。
現在失蹤的人皆是一開始就不見的,不僅他們門派有三人,其他門派也有不少人,甚至相婵也不見蹤影。
那就隻能是傳送出了問題,将他們傳送到了一個與地面無法接觸到的地方。
且人數衆多,想必那個空間也不狹小。
秘境的南邊是一片密林,土質松軟,若是下面是空的,興許早就塌陷了。而北面,而是一座矮山峰,山谷中淌着錯綜的河流。
也許那個空洞,就在那條河流流經的地下。
柳群玉帶人去到北面,順着河流仔細地觀察,費了一番功夫,才在河流的某處分支看到了藏匿的空隙。
這處空隙上方恰好有一片伸出的岩片遮住了,看着仿佛是河水流進了石頭裡,其實是流下去了。
“你們在岸上等。若我半個時辰沒出來,就通知宗門。”
柳群玉吩咐,随即跳下了河,埋下頭去,遊向那處藏匿的空隙。
剛靠近,便有一陣下墜的力,把他沖進底部的空穴中。
“哇哦!摯友,你怎麼也下來了?”
水流中,柳群玉聽見樂儀的聲音。他撐起身體,從水中坐起來,看見地下空穴裡三三兩兩地坐着百無聊賴的修士。
明易和另外一個叫源季的弟子都在。
沒有相婵。
“我找不到你們。”柳群玉簡言,又問,“你們怎麼不上去?”
樂儀扶了他一把,哀歎道:“我們确實發現了那個空隙連接着上面,可是那裡刻了一個陣法,隻準人下來,不準人上去。”
“陣法?”
柳群玉回到他下來的地方看了看,果不其然,碰到了一個陳舊的陣法。其構造精妙,陣紋繁複,不像什麼粗制濫造的陣法。
他破不掉。
“聯系師長了嗎?”柳群玉問。
樂儀搖頭:“這裡聯系不到外界,似有結界。你呢?下來前聯系師長了嗎?”
柳群玉搖頭:“我隻讓彌清韻和池行半個時辰後通知宗門。”
“也好,不算沒希望了。”樂儀欣慰,“有救了!”
其他宗門的弟子聽見他們的對話,臉上也露出了希冀的神情。柳群玉名聲在外,他們也都認得。不論是他的出現,還是他的話,都令垂頭喪氣的他們打起了精神。
“師兄……”明易蹑手蹑腳地溜到柳群玉身邊,委屈巴巴地眼汪汪地看着他。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發現柳群玉很喜歡自己可憐的樣子,于是,明易偶爾便會有意識地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果然,柳群玉瞥了他一眼,難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嗯,有師兄在,我就安心了。”明易笑。
正在柳群玉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靜谧的空洞内忽然響起一陣詭異的風聲。衆人皆靜了下來,警惕地聽着那怪聲。
“奇怪,”樂儀呢喃,“找不到方向。”
就在衆人尋覓怪聲來源時,柳群玉身後忽而破開一道黑色的虛空洞。從中伸出一雙黑色的手抓住柳群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扯了進去。
柳群玉甚至還沒回過神來。
“群玉!”樂儀驚得伸出手想抓住,卻撲了個空。
“師兄!”
明易沖進那道黑色虛空中,伸手抓住柳群玉的手。
可是那隻手又從他的手心滑出去了。
“師兄!”
他喊道,停下了腳步。
四周一片漆黑,他不僅找不到師兄在哪兒,連他在哪兒也分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