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樂儀說,現在外面正在流傳柳群玉一氣之下把明易帶走打了一頓的謠言。
柳群玉對這樣的謠言不置可否,并未說什麼。
“對了,你在雲天秘境裡見到相婵了嗎?”柳群玉問,“當時她也不見了,但是地下空穴裡并沒有她的蹤迹。”
樂儀搖頭:“沒有。”
“她回到越景劍宗了嗎?”
樂儀依舊搖頭,沉思:“我會把這件事告知師尊的。”
“好。”
柳群玉回到門派後閉關了十日鞏固修為。
十日後,才見到望眼欲穿的明易。他隻覺這個滿腦子葷事的家夥有些太狂熱了,比自己還狂熱,便退了一步,制止道:“打住,你這幾日的課業怎麼樣?”
明易僵住了,沒想到現在連大師兄也問他課業的事情。他支支吾吾,臉色忐忑。
“又怠惰了?”柳群玉一副看透了他的樣子,歎了口氣,“你這樣偷懶,待百年後你壽命殆盡,我正值壯年,再想雙修,就隻能另尋他人了。”
“不要找别人!”明易激靈起來,“我修行,我現在就去修行!”
“好。”柳群玉欣慰地看着他,“好好修行,這樣以後不至于我還未盡興你就已經累得癱軟了。”
明易臉紅,絞着衣角,低聲:“我哪有那樣不好……”
明易終于難得地打起精神來修行,卻因為課業對他而言難度太大,沒幾日都喪眉耷眼地歎氣。隻是一想到自己和柳群玉的差距,又勉強打起精神來,努力修行。
柳群玉有幾日徘徊在學堂外看了兩眼,思忖着。
他總能從不同的方面發現明易的愚鈍,卻也能從不同的方面察覺到他的真摯。其實柳群玉是不喜歡笨蛋的,但明易這個家夥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全身心地釋放着他那光芒萬丈的樂觀和善意。
明易不僅對他一個人這樣,他對所有人都不顧一切地好。
哪怕是要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明易才得到那麼多人的友誼和贊美。
師尊對他的偏愛,也是因為這個嗎?
柳群玉怅然。
他隔着窗,看了好一會兒才走。柳群玉離開後,明易身邊的池行對他嘀咕:“你大師兄剛剛看了你好一會兒,是不是想揍你?”
“什麼?”明易忍不住壓低聲音驚呼,“大師兄來過了?”他趕忙擡頭尋找,可惜現在外面已經沒有柳群玉的身影了。
“走了。”池行提醒。
明易失落地低下頭,歎了口氣。
“怎麼這副表情?”池行好奇,想刨根問底。
“好了,”明易制止他,把他擺正,又給自己打氣,“好好學習,努力修行。”要追上大師兄的腳步。
他暗下決心。
池行瞄着他,心裡嘀咕着。
難道是明易徹底惹惱了柳群玉,所以危機感上來了,不得不努力修行免得哪天被殺掉嗎?
不對啊,真惹惱了柳群玉,還用等着到哪天嗎?估計當天就涼了。
那家夥可不管什麼師兄弟的情誼……
柳群玉埋頭在藏經閣查閱陣法書籍,幾乎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不曾見人。明易去融月峰找他的時候,總碰不上面,後來得知大師兄在藏經閣修習陣法,便暗下決心,回了宿舍,努力修煉。
池行見了驚訝,他本以為明易的勁頭隻能持續幾天,沒想到就這麼持之以恒地繼續下去了。
學習一些對自己來說異常深奧的東西是艱難的,在不斷地受挫和困惑中,很難有人不被這種失敗的常青而擊垮。
三個月後,柳群玉終于從藏經閣中出來了。
“師兄!”難得在自己的宿舍裡見到柳群玉,明易高興地要飛起來了,“你怎麼來了?”
“你入門三年了,是時候下山曆練了。”柳群玉道,“你準備去哪個地方曆練?”
明易前幾日正在思索這個問題,他一個激靈,坐正了:“執事堂的師兄說清陵出現一些比較奇怪的失蹤案件,似乎和魔修有關,但大概是某個凡人偶然得到一頁魔修功法,并不太難,讓我們可以去調查一下。”
“聽着倒是不難,”柳群玉思索,“你想好和誰一并組隊了嗎?”
“已經找好了,”明易點頭,“池行,我,彌清韻,還有煙箐儀、李秀一。”
柳群玉回想,池行和彌清韻他見過。彌清韻是新弟子裡的佼佼者,在明易他們中修為算是最突出的弟子,其他各方面也不差。
煙箐儀和李秀一他不曾聽說過,不過如果是明易挑選的,想來應該不會太差,畢竟願意同他組隊的人不少,他應當也是從中擇優。
“你們預計什麼時候出發?”
“大概半個月後。”明易答,很快補充,“我本打算早早告知師兄的,隻是怕打擾師兄看書,未有機會告知。”
柳群玉對此倒是毫不在意,他點點頭,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