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軌了嗎?紀清嫣。”
要不是陳蕭燃還存留了一絲理智,她就給紀清嫣發過去了。
這不是純扯淡嗎。她跟紀清嫣都沒在一起,怎麼出軌啊。
她們隻是親密的好朋友。
好朋友之間怎麼出軌啊。
退一萬步講,這怎麼能叫出軌呢,準确地說,這個叫劈腿。
等下,誰劈腿?
劈腿賤人竟然是我自己?
難怪紀清嫣要恨她十年,這麼講一切就解釋清楚了。
直到下了車,陳蕭燃還是暈乎乎的。
田姐的一番話以及結論都太有力量了,給了她強有力的一擊。
新店開業後,紀清嫣過了好一陣忙碌又疲憊的日子。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着,陳蕭燃也沒有再來打擾過她。隻是,陳蕭燃上次送來的那幅畫,她并沒有帶走,依舊留在了咖啡店裡。
樂樂說的對,這幅畫很美,很無辜,和店裡的配色也很搭。
紀清嫣把這幅畫在櫃台底下閑置了幾天,最終在樂樂的極力勸說下,把它挂在了牆上。
“畫的生命就在于被觀看,我們怎麼可以把畫藏在黑暗中呢。”
樂樂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紀清嫣隻好點點頭。
許多等餐的客人都會站在這幅畫面前欣賞,許多人甚至在這幅畫前拍照。店鋪的好評越來越多,看得出大家都很喜歡這幅畫。
紀清嫣有些艱難地讓自己适應這幅畫。
畫中的兩個小女孩擁抱在一起,總會讓她想起許多以前的事。這也是陳蕭燃送她這幅畫的原因,她知道,當看到這幅畫時,陳蕭燃也想起了同樣的過去。
咖啡店每天都有新的鮮花擺在櫃台前,是陸遇桉送的。她對紀清嫣仍然是癡心一片,紀清嫣都友好地收下了。
樂樂在心裡偷偷為陳蕭燃鳴不平。
同樣是追女人,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在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清姐會被陸遇桉追到手的。
“清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下午的咖啡店有了難得的空閑,樂樂得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紀清嫣正在低頭打理着花束,這花一大早就送來了,她太忙了,一直來不及處理。
“你說。”
“你為什麼那麼嫌棄舔狗姐姐?”
“舔狗姐姐?”紀清嫣愣了半晌,“你是說陳蕭燃嗎。”
“對對,就是她。”
紀清嫣趴在櫃台上笑了半天。
舔狗姐姐?可真有你的。
“看得出她挺喜歡你的,你為什麼不考慮考慮她呢。”
“你看錯了。她不喜歡我。”紀清嫣用剪刀小心地修剪着底下的花枝,咔嚓。
“啊?”
“不信你問問她,看她怎麼說。”紀清嫣真想敲開樂樂的腦袋,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每天就知道胡思亂想。
“那她為什麼之前一直來找你?”樂樂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陳蕭燃送來的那幅畫。
“那誰知道呢,可能閑的吧。”
紀清嫣這天心情很好,提前下了班,她去超市買了些水果蔬菜,拎着東西散步回家。
一個人逛超市,要買的東西其實很少。她在零食區饒有興趣地逛了好多圈,看着各種玩具型糖果,拿起又放下,最終什麼也沒買。人長大之後确實很難喜歡上什麼東西,對一切都喪失了欲望。
東西不沉,紀清嫣拎着往回走,一路上走走停停,回頭了好多次。
她覺得好像有人跟着她。
可是一回頭,又什麼都沒有。
之前她和陸遇桉讨論過這種事,陸遇桉說,可能是因為你沒有安全感,對周遭的環境很警惕,才會有這種錯覺,幾乎每個女人都會有這種擔憂,問題不大,隻要不是真的有人跟着你就好。
紀清嫣回到家,把東西放下,洗手,撸貓。
她最近太忙了,新店開業,她早出晚歸,可憐了她的小貓。一隻貓獨自在家還是很寂寞的,紀清嫣坐在地闆上和小貓互動了很久,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才揉揉酸痛的腿爬起來去給自己做飯。
不知怎麼,她忽然想起上次陳蕭燃和她走到家門口,輕輕松松就解開了她的門鎖密碼。紀清嫣很想換個密碼,可她現在記性很不好。除了生日,她很難記得任何無意義的數字序列。
這麼多年過去,陳蕭燃為什麼還會記得她的生日?
紀清嫣這天睡得很早。南城的氣候總是這麼溫暖而令人昏昏欲睡,來南城之前,紀清嫣的睡眠問題一直很嚴重,要麼睡不着,要麼醒不來。到了南城,她被這座城市平和而溫柔的磁場影響着,人也變得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