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東西。尤妮斯回到房間是為了拿一個背包,走進衣櫃間,裡面的衣服按着四季變化,擺放得整整齊齊,每一件都是最新款。
衣服,包包,首飾,滿滿當當到讓她眼花缭亂,而且會定期更新。
腐敗的有錢人生活。
這個衣櫃間可以說是世界上大部分女孩的夢想,如果你看過芭比的豪宅電影,沒有塑料小人那麼誇張,但可以類比一下。
她不清楚這算有錢人的标配,還是父親對于她的補償。
她甯願是前者,也不要是後者,父親沒有虧欠她什麼。
收回思緒,在衣櫃裡挑挑揀揀,挑了一身修剪得當的花邊蕾絲裙,換掉運動裝,配着一雙白色闆鞋,白到發光的珍珠耳墜和翡翠綠的眼眸相襯。
落地換衣鏡倒映她的身影,和之前落魄的醜小鴨截然不同,名貴的裙子修飾了她纖細的身體,生病受傷,每一次的快速恢複都在消耗她,原來還合身的衣服已經有些寬大。她摸着因為運動,氣血上湧導緻紅潤的臉頰,鏡子裡的臉看久了就會蓦然覺得陌生,五官深邃又精巧。
未曾謀面的媽媽是不是就長這個樣子?異域風情的斯拉夫人,她對着鏡子笑了一下,嘴角上揚,彎着眉眼,像在冰天雪地裡生長出栩栩如生的冰雕美人。
晃晃腦袋,将目光從鏡子上挪開,随意挑了一個黑色背包離開衣櫃間。她本來不想打扮的,但看着已經逐漸消瘦下來的自己,為了不讓院長媽媽擔心,打扮得漂亮一點也可以。
離開房間,她輕易地在書房找到了傑森,提姆也在,辦公桌堆滿雜亂無章的文件。
他們兩個互不幹擾地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傑森捧着一本小說在看,聽見腳步聲靠近,擡起頭,眼底劃過一抹驚訝的情緒,目光落在她耳邊的珍珠耳墜上,白色的珍珠和粉紅色的耳垂互相映照。
“打扮得這麼好看要出去約會嗎。”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約會。”尤妮斯想到了什麼,突然靠近他,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和傑森面對面,嘴角上揚,眼眸透着壞笑,毫不猶豫道:“那麼傑森先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紐約約會?”
距離太近了。
幾乎要臉貼着臉。
他可以清楚看見尤妮斯素淨的臉上連粉底液都沒有,還有一張一合的紅唇,沒有塗口紅,看起來很軟。
他收回目光合上手裡的小說,單手罩在她的小臉上,輕輕推開,“樂意至極,走吧。”
“我去外面等你。”尤妮斯站直身體,路過提姆時,提姆還埋在文件堆裡,同情地搖搖頭,輕手輕腳離開書房。
書房的門被她随手合上。
“照片删了。”等尤妮斯離開,傑森起身長腿一邁,兩三步跨過中間距離,走到辦公桌前敲了敲桌子。
提姆慢吞吞地從文件堆裡擡頭,裝傻困惑道:“什麼照片?”
“别裝傻。我不信你沒拍。”傑森白了他一眼,掃視亂糟糟的桌面,無從下手。
他們幾個兄弟姐妹裡,當屬提姆的控制欲最強,莊裡大大小小的監控,除了老頭子有一份,他也有一份。
“好吧。”提姆見糊弄不了傑森,敲了幾下鍵盤,調出剛才偷拍的照片,将電腦屏幕轉過去朝着他,不客氣地提要求:“删掉也可以,等你回來,幫我處理走私案。”
最近又出現了一批走私,最重要的是走私内容,稻草人研制的新型恐懼毒氣。他們又在蠢蠢欲動了。
除了走私外,還有一股勢力在暗處蠢蠢欲動。
好不容易平靜的哥譚又要風起雲湧。
傑森眉頭上挑,他知道這件事情,點點頭,“我知道了。”
提姆輕松按下删除鍵,把電腦轉回來繼續幹活。一張照片換兄弟幫忙幹活再劃算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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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幾十輛滿滿當當限量版豪車。
傑森選中了一輛純黑色豪車,拉開車門,讓尤妮斯坐進去。他在駕駛位上連鑰匙都沒有插入,對着面闆輸入密碼。
一道空靈的女聲在車内響起,“密碼正确,歡迎回來,傑森.陶德。”
尤妮斯沉默住,被傑森突然其來的操作弄得内心崩潰。雖然我知道你也知道,大家都是聰明人,但直接把事情揭穿是不是不太對?!
傑森踩下油門,以高超的開車技巧沖出車庫,高速摩擦讓地面留下深深的汽車輪胎痕迹,同時打開了古典音樂,絲毫沒有自己掉馬的慌張,他熟練得操作着這輛超乎尋常的豪車。
反觀尤妮斯,已經将自己埋了起來,雙手捂着臉,嘟嘟囔囔,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有那麼在意嗎?你不是早猜到了嗎。”伴随着豪車炸響的引擎聲,傑森的聲音沒有任何阻攔傳進她的耳朵。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既然你不在意,那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尤妮斯收拾好如坐過山車一樣的心情,好奇問他,“你當年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