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請，女士。”

樹下站着的女人轉過身，她的面容竟然和剛才離開的尤妮斯有着八分相似，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

比起尤妮斯的稚嫩，她更成熟，五官更豔麗，眼尾上挑，輕輕眨眨眼，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向來穩重的萊斯院長猛然打翻水杯，失态地站起來，顧不上濕淋淋的桌面，驚愕地看着她，極為肯定道：

“你是尤妮斯的親生媽媽！”

女人沒有否認，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一縷發絲，淡然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平靜。

萊斯院長抽出紙巾擦了擦桌面，把水杯扶起來放好，緩緩坐下去，面色複雜，低聲道：“你要是來看尤妮斯，那孩子在剛才離開了。”

“不，我不是來看她的。”女人緩緩開口，像是想到什麼，又頓了頓，“我來謝謝你當年願意收養她。”

“謝謝我？”萊斯院長深吸一口氣，壓着怒火，從喉嚨裡擠出一句無力地質問，“你為什麼要抛棄她！”

“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好不容易擺脫豺狼才能來到這裡，唯一能說的，就是她隻有作為一個和我無關的孤兒才能活着。”女人好脾氣地笑笑，打開自己的随身錢包，遞了一張銀行卡過去，“這個給你，裡面有一百萬美金。”

萊斯院長是個聰明人，她迅速從那句‘和女人無關的孤兒才能活着’的話意識到了什麼，看都不看一下擁有一百萬美金的銀行卡，追問女人：“你是不是要認回她？”

女人輕輕一歎，美人愁目，好看的眉眼被一層烏雲籠罩，讓人說話都不忍心大聲，“不行，我隻能遠遠地看着她。”

如果認回她，十幾年的計劃都會功虧一篑，她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隻不過，那孩子居然跑去了哥譚，還和韋恩搭上關系。

這是命運嗎……

她喃喃自語。

手機震動鈴聲響起，打斷了女人的思路，從包裡翻出手機接電話，電話的另一端在提醒她：“媽媽，時間到了。”

“我知道了。”挂斷電話。

女人起身，輕聲細語告别：“我有事要先走了，别和那孩子說見過我，和我無關，是她的幸福，做個普通人是最好的選擇。”

萊斯拿起桌面的銀行卡要塞回去給她，“等等，把你的銀行卡帶上，我不需要。”

“留着吧，你不需要就找個理由給她。”

女人踩着高跟鞋，擺擺手離開了。

教堂門口停着一輛低調的小車，女人徑直拉開車門，一甩一關，小車快速離開教堂。

女人掀開裙擺，雪色的皮膚綁着槍套，黑與白的碰撞異常惹眼，從槍套裡拿出一把小手槍，像玩具一樣，隻有巴掌大小。

拉下前面的暗格，拿出柔軟的手帕一點點擦拭着小手槍。

“愛麗絲，你最近是不是去看了那孩子。”

開車的人，隻要尤妮斯在，就能認出是那天将她打暈過去的女孩。

愛麗絲雙眼目視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隐隐收緊，“是，我隻是提醒她快點離開韋恩家。”

女人依舊一副柔和的表情，溫柔又文弱，“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你引起了蝙蝠的注視。”

愛麗絲：“抱歉，媽媽。”

********

尤妮斯眯着眼睛，靠在車窗旁緩緩睡着，直到傑森猛打方向盤，車身一甩，砰的一聲，磕到額頭将自己疼醒。

她疼得直吸氣，困意散去，擡手揉着磕紅的額頭，“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