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垣也沒動腦袋，目光還是落在遠處欣喜相擁的女人身上：“今晚被放鴿子了？”

嚴霜識撐着眼皮，懶懶地說：“阿垣，你這刻薄勁兒但凡用一分在施嘉意身上，她都不會願意留在你身邊。”

她見他不吭聲，也順着他直白的視線望去：“我其實并不明白，你身邊漂亮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會喜歡施嘉意……難道就因為她是你同桌？”

“……你有點越界了。”

“行。算我自作多情，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我打算……把他介紹你們認識。”

“你媽知道你這事情嗎？”

“不知道。他說忙完這段時間，就喊你和媽一起吃個飯。”

“我有事。”

嚴霜識的眸子泛起柔光：“這種時候，再有事，也拜托你關心一下妹妹的終身大事吧……”

“時間地點？”

“下周周六，景和中心二樓包間。到時候我給你發具體的定位和包間号。”

“行。”

嚴霜識側頭，微微看了他一眼，而後又遠遠地望向手舞足蹈的施嘉意，突然問道：“她會是我嫂子嗎？”

陸垣也被這話猛地嗆了一口：“咳……你别亂說話。”

“你們倆親了吧？還這麼純情？”

這下輪到陸垣也不淡定了：“你……”

嚴霜識睨了他一眼：“那晚雷雨，我起來上廁所，看見施嘉意回房間。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别告訴我說不給人家一個名分。”

“……還不是時候。”

嚴霜識：“暧昧不清，吊着純真小女孩，一概以極品渣男處置。”

陸垣也：“她需要緩沖的時間。”

“哦……”嚴霜識恍然，“原來你沒和她說那個小号是你呀？連微信名都是人家昵稱，本人卻不知道對面聊天的好朋友居然是自己高中三年的同桌，可真有你的。”

陸垣也：“……”

你走的真不是毒舌人設嗎？

嚴霜識沒打算放過他，繼續追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表白？聽說夏天表白的成功率會高一點喲。”

“在合适的時候。”

“阿垣，不是我說你，”嚴霜識側過頭看他，“你總是在尋找合适的機會，在某種程度上你是正确的，就比如投資需要選擇一個合适的時機平衡收支風險。但愛不是金融投資，也不是數據庫裡冰冷的數字。如果你要像對待你的工作那樣對待施嘉意，你最好祈禱不會有第三方或者任何意外因素讓她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

琥珀色的火光中，陸垣也沉默地注視着遠處的歡鬧。火焰猶如潺潺溪流，通體火紅，悠悠地往天際流淌而去。

施嘉意每回拍到滿意的照片都高興，對着相機顯示屏看了又看，在放大某些細節時已經構思好該如何修繕。

項芫在一旁緩緩呼出溫熱的空氣：“春春老師，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施嘉意從眼花缭亂的照片裡擡頭：“盡管問。”

施嘉意不會想到接下來的鏡頭會在之後的放映中圈粉無數……

“春春老師，你簡直太神了，還得是你有一千萬粉絲啊，不對，現在有一千五百萬了……”姜媛劃着平闆，眉眼間抑制不住地興奮。

說完，她還不忘沖項芫說：“圓子，你這回還得多謝謝你春春老師呢！這周的新人數據就屬你爬得最好了，多虧你和春春老師的這段單獨談話啊……”

平闆還在播放綜藝。

夜晚撩人的火影中，項芫對施嘉意說：“春春老師，為什麼您會記得我之前的微博号呢？我奇怪了好幾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您到底是怎麼在那麼多粉絲裡認出我的？”

施嘉意捧着相機想會兒：“我想……可能是因為你的昵稱很有趣，我還是第一回遇到‘打死我也要拍右臉’這樣的昵稱。我想想……當時我的粉絲大概隻有兩千個左右，你每回都會在我發布新作品的時候，第一個沖到我的評論區誇我，對不對？”

“對對對！”項芫以為那天偶像隻是湊巧報出自己的昵稱，或者節目組提前告知了她這件事情，隻對偶像真記得自己的昵稱這件事情抱有一星半點的幻想。

如今确認偶像是真記得自己，項芫居然有些眼眶發酸：“老師，我關注您很久了……也許您已經不記得，在18年的作品裡，您說過‘每個在追求夢想的道路上狂奔的人都一定會得償所願’，因為您的這句鼓勵，我踏上了演員的道路，并且一直為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