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成也故作推辭:“王老闆何必這般客氣,這如何敢當?”嘴上說着不敢當,手上已然将銀票收下。
二人又攀談半晌,王守弦高心中樂開了花,送出去的銀兩,終于有了回報……
後日,太白樓。
王弦高攜着王伯平,早早便在大門口等候,遠遠便見數名精壯護衛簇擁着袁晁騎行而來。
王弦高連忙攜着王伯平,躬身行大禮,口中連稱:“草民王弦高,攜犬子伯平,拜見王爺!”
袁晁翻身下馬,隻是微微颔首,示意二人平身:“王老闆不必多禮。”
待上了樓,袁晁在上首坐定,王弦高父子才敢落座,也隻敢坐了半邊椅子。
王弦高道:“此番草民帶着犬子來京城,王爺乃是義安郡的藩王,草民特來拜見,以解仰慕之情。”他頓了頓,又道:“草民前些日子出海,帶回來一些奇珍異寶,特意獻給王爺賞玩,還望王爺莫要嫌棄。”說着,便示意王伯平呈上早已準備好的禮單。
袁晁并未多言,問道:“王老闆父子在京中可還住得慣?生意可還順利?”
王弦高忙道:“托王爺的福,一切都好。京城繁華,草民父子受益匪淺。”
袁晁又看向王伯平,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大公子随父經商,打理家業,且做得有聲有色,将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弦高嘴上連道不敢:“犬子沒有讀書的天分,隻能随草民經營生意罷了,讓王爺見笑了。”
袁晁隻是笑了笑,說的皆是些場面上的客套話。王弦高也深知此時不宜多言,隻小心翼翼地應對着。
酒散後,王弦高父子恭敬地送别袁晁。衆人緩步下樓,卻不想在樓梯口遇見了李錦姝。她正帶着丫頭婆子要上樓,一擡頭,便看到了袁晁。
“姐夫,你也在這裡?”李錦姝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袁晁笑道:“本王正要走,你且忙你的吧。”
李錦姝剛想再說什麼,目光瞥見了袁晁身後的王弦高,她心中窒了一窒,面色瞬間變了。
王弦高卻像是沒看到她的異樣,隻是對着她笑了一笑。
李錦姝扯動嘴角,勉強點了點頭,便匆匆帶着丫頭婆子上了樓。
王弦高望着李錦姝的背影,又看了看她頭上的白玉簪子,嘴角微微勾起,看來李三姑娘的日子不是太好過。
衆人散去後,王弦高心中滿意至極。撇掉前仇舊怨不說,袁晁肯在京城接見自己,往後王家在京城的路,定然好走很多,原本瞧不起商人的官員,也會給他幾分臉面。
王府内,趙靈犀坐在案前,手中執一支筆在畫花樣子。一隻貓兒畫得活靈活現,雙眼圓睜,前爪微擡,正要撲向飛舞的蝴蝶。
畫完,她将花樣子遞給宋嬷嬷,道:“這花樣子給琮哥兒做衣裳,你繡得仔細些。”
宋嬷嬷笑着應下,袁琮小小的人兒,正坐在地上玩耍,他湊上前去,胖乎乎的小手捧着花樣子,很是開心。
袁承璟從外面進來,一眼便瞧見了,他見小貓畫得淘氣可愛,便将花樣子從袁琮手中拿了過去,道:“娘娘,這個給我吧,給我做書袋用!”
袁琮猝不及防,他見哥哥搶了自己的東西,登時放聲大哭。
趙靈犀無奈,抱着袁琮,對袁承璟道:“你說你惹他幹嘛?等我再畫個樣子,讓你乳母給你繡出來,比這個好看,可好?”
袁承璟撇了撇嘴,他上前拉開袁琮,道:“那娘娘給我畫一匹駿馬,駿馬才好看!”
趙靈犀寥寥數筆,便畫了一匹長着翅膀的飛馬。飛馬腳踏祥雲,鬃毛飛揚,神駿非凡。
袁承璟眼中登時放出光彩,連連稱贊:“好看!好看!我就要這個!”
袁琮擦幹眼淚,也湊上前去,踮着腳尖去看,一臉嫌棄:“不好看,沒有我的小貓好看!”
袁承璟撇了撇嘴,道:“你一邊玩去吧,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袁琮抱着趙靈犀撒嬌:“總說我還小,什麼都不懂。娘,我都懂!”
趙靈犀笑道:“好好好,琮哥兒很聰明,讓哥哥姐姐教你畫畫,可好?”
孩子們能安靜下來,趙靈犀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