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比她大上那麼~多歲了,再老一點我真的會很傷心的!”
“诶,我說,你們真的不能說話嗎?我很無聊诶。”
五條悟轉了個身,半懸浮在這群骨架之中,懶洋洋地翹着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思考着現在的情況。
“雖然被困在這裡,但我相信我的學生們一定能處理好這些問題······特别是早紀。”
“我可愛的蛋糕小姐,從來都不是一塊軟乎乎可以任人宰割的小蛋糕哦~”
他一邊思考着一邊釋放着自己的咒力。
他的信息情報過多,獄門疆讀取不了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因為很顯然獄門疆現在在哭。“我天呢,這種程度就會哭了,你好脆弱。”
五條悟毫不留情地吐槽着。
下一秒。
他的語氣變得冷漠了一些:“不過能夠提前準備好這麼多,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無論是傑的屍體還是獄門疆,看來對方很有計劃。
他輕輕啧了一聲,在獄門疆快要适應目前的情報前又釋放了一點咒力。
奇怪的咒力波動讓五條悟立刻感覺到了異常——他感受到了早紀的存在。
她變強了,但是更加懸浮缥缈了,六眼開始不捉不到她的存在,隻剩下奇怪的咒力殘穢——不對啊。
如果說他能夠感受到江州早紀的咒力,那麼理論上來說六眼也能感受到她。可這是獄門疆,一切咒力在這裡都會化為虛無,他到底是怎麼感受到江州早紀的存在的?
是因為······
早紀死掉了嗎?
想到這個充滿可能性的結果,五條悟瞪大了眼睛,随後在短短2秒内給出了解答辦法:
他開始嘗試在獄門疆内并行,接上江州早紀奇怪的咒力。
其實理論上來說,獄門疆内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咒力活動,但五條悟就是想試試。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他喜歡先做了再想能不能做到——隻要他是五條悟,隻要他想,他就會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羂索看着面前這個穩穩當當絲毫不動甚至還在不斷往外流眼淚的獄門疆,心裡古怪又詭異的感覺更甚。
到底是,為什麼?
現在已經比他計算的獄門疆适應五條悟的時間多出了整整二十分鐘,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二十分鐘隻是一頓飯的時間,但這是獄門疆,特級咒具獄門疆,他準備了多年對付六眼的終極法寶,光是消化不了五條悟的信息就算了,甚至還超時二十分鐘——
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一瞬間,羂索甚至産生了一種恐怖的懷疑——
五條悟該不會真的能從獄門疆裡爬出來吧?
但是理論上來說不可能啊——
獄門疆隔絕一切時間,沒有人能從内部打開,五條悟是絕對沒辦法在裡面搞小動作爬出來的。
那麼,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其實五條悟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當然,事後他會說,是因為蛋糕小姐的領域展開影響了獄門疆的時間與空間,給五條悟争取了機會與時間,但當時的他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在裡面用虛式·茈炸來炸去、領域展開來展開去的時候突然突破了桎梏。
那種熟悉的感覺對于五條悟來說像升級。
就像是······
曾經和伏黑甚爾戰鬥的那次。
他淩駕在半空之上,感受着全世界分鬧喧嚣都與他無關,感受着屬于五條悟的甯靜與平和,感受着發自内心的慈悲與強大,感覺自己的靈魂裡裡外外被清洗過,感覺自己從頭到腳格外舒暢——
他覺得自己來到了世界之外。
他好像掙脫了傳統的束縛,打破了時空的桎梏,而這種感覺在他看到無數個來回穿梭在時間線上的自己時達到了巅峰。
他看見了面前無數條宛如交纏的藕絲一般細軟柔嫩卻無比堅韌的絲線像是流動一般向着一處光源流去,他伸手觸碰卻被彈了回來,并不痛,反而暖暖的。
他看着這些絲線上不同的自己。
剛出生時的自己、5歲被人跟蹤試圖綁架,結果把人吓跑的自己、10歲時一個人跑到麥當勞買冰淇淋的自己、15歲剛入學高專和夏油傑不打不相識的自己、16歲和家入硝子、夏油傑、灰原雄、七海建人跑去電動城打遊戲的自己、保護星漿體失敗的自己,還有17歲眼睜睜看着夏油傑離去的自己,27歲親手殺死夏油傑的自己······
他突然真正意識到,其實自己一直都很孤獨。
10歲的他拿着冰淇淋站在街頭,嘟囔着:“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
15歲的他嘴角挂着傷,站在夏油傑的對面,笑着說:“你有點意思”。
17歲的五條悟沉默地看着夏油傑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27歲的五條悟手裡握着血迹斑斑的黑色繃帶,眼神平靜得像是一灘死水。
但是數不盡的黑暗之中還有特别的地方——
第一次見到江州早紀的自己。
命運讓他們邂逅,從那以後最強不再孤獨。
五條悟看着不同時空線上的自己,此時此刻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但是相同的事情是——他們都在被外力推着走,被一種奇怪的、神秘的力量引導着,以極快的速度穿梭着,好像命運在被什麼東西改寫一樣。
面對這幅奇怪的場景,五條悟撓了撓頭。
他又看了一眼第一次見到早紀的自己。
那時候他連軸轉幾天,感覺看上去沒什麼精力。
“哎呀。”
“這下在蛋糕小姐心裡初印象沒那麼帥了。”
他戳了戳當時的自己。
“你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候醜啊!知不知道在女孩子心裡初印象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