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江州早紀呆在那裡接收信息的時候是感受不到外界存在的。也就是說,系統完全不知道她在幹什麼,隻知道自己好好的宿主突然呆住,整個人像是被無量空處了一樣,呆滞到不行。
如果江州早紀知道系統那個笨蛋在想什麼,一定會非常認同:她确實是感覺自己被無量空處了啊!無論誰一下子接受自己那麼多過去的事情都會覺得很神奇的吧!
【宿主?宿主?宿主!】
被系統叫了好幾遍的江州早紀回過神,下意識把所有的震撼都壓在心裡,直到系統反複追問江州早紀新的信息,她才抿着唇跟系統簡單概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但她沒有講完全——不隻是江戶時期,她和羂索還有别的緣分。如果把江戶時期作為江州早紀的時間線A,那麼還有一條時間線B······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女孩子的語氣相當冷靜,就好像剛才崩潰的人不是她一樣。
系統有點好奇:【怎麼說?】
“因為羂索欠我一條命。”
【因為你救了他嗎?】
江州早紀搖搖頭,“不是。一報還一報,他的因果本該清淨,但是答應我的事一沒做到,二造了新的業障,因果沒能還完,這次是他欠我的。”
系統:【?】
【我怎麼感覺自己聽得雲裡霧裡的······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變成謎語人了?】
“不是謎語人。”江州早紀輕輕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她嘗試着跟系統揭示了一遍。
敏銳察覺到她情緒變化的系統問:【你是不是很難過?】
這次輪到江州早紀疑惑了:“怎麼會這樣問?”
【因為是你親手救下了羂索】
“······”
“也不能完全這樣說吧。”江州早紀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現在直到羂索是隐藏了很多年的存在,就算我沒有救他他也不會真的死掉,所以無論我的行為,他都會繼續存活。”
“更何況,就像我和惠說的,這種事情确實怪不到我這裡。”
【但是你會有一些自責,對嗎?】
“可能是幸存者綜合征的一種。畢竟很符合其定義:經曆過重大事件,個體因為自己活下來或者做出的選擇而感到内疚。但我覺得這是能夠克服的小情緒,現在也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江州早紀輕聲說。
“羂索的存活已成事實,現在我們也找到了解決他的辦法——”
【等等】
系統突然叫停了江州早紀,【我們什麼時候找到對付羂索的辦法了?】
“啊?我沒跟你說?”這次真的輪到江州早紀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原來說了大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所以我才說你是不是昏頭了······突然接受了那麼多個世界的信息】
“是有點。”江州早紀閉了閉眼,“給我一點時間。”
她努力清空掉大腦裡的所有繁雜信息,當最後隻剩下唯一的,拯救五條悟的信念的時候才睜開雙眼。
“我們來聊聊我的計劃吧。”
“什麼計劃?”虎杖悠仁看向了站在紛亂中心的七海建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七海先生劫後餘生的感覺。
聽伏黑惠說,他和七海先生、禅院先生、真希前輩四個人苦戰陀艮的時候,從領域外部進來了一個實力強勁到堪稱恐怖的男人。那個男人拿着真希學姐的遊雲一棍一棍把陀艮紮死了。
漏瑚因為花禦死掉隻能單槍匹馬對戰五條悟。為了拖延時間,漏瑚沒有戀戰而是選擇了逃跑,結果跑着跑着就跑到了這裡。
本該大戰的場合因為漏瑚的提前到來而結束,那個黑發嘴角有疤恐怖男人直接拿着遊雲和漏瑚上來就是幹,最後不知道打到哪個地老天荒去。
再後來伏黑惠和那個黑發男人相見,因為和漏瑚大家有些受傷的男人沒有攻擊伏黑惠,隻是問了句“你姓什麼?”之後就自殺了。
“那你告訴他你叫什麼了嗎?”野薔薇認真問道。
“說了。”
“切,防範意識簡直為0。”
“······”
“所以你和東堂解決了縫合臉咒靈,宿傩解決了火山頭咒靈,黑頭發大叔解決了章魚咒靈?”
虎杖想了想,點頭:“差不多是這樣了。”
他總感覺這次的戰鬥未免太過順利了,冥冥之中的預感讓他覺得七海先生有生命危險,所以在見到七海先生以後就死死守住七海先生身邊的位置不肯離開。
禅院真希聽到他們的話,難得勾着唇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看來我們這次收獲不錯。”
“······”
“怎麼了?”
“······早紀犧牲了。”
“······”
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希瞬間噤聲,一瞬間場面突然變得悲傷了起來。
“江州同學的死亡讓人悲傷。”七海建人站在人群中,看向趕過來的京都校師生,還有站在邊緣的日下部、脹相。
“但是目前為止,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搶回獄門疆,奪回五條悟,将傷亡減少到最低的程度。”
日下部叼着牙簽問:“其他咒術師呢?他們在幹什麼?”
其實他問的是其他特級呢,大家都知道。
“乙骨同學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至于另外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