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東京格外冷,五條悟還是穿着西裝,不過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風衣,配上他一米九二的身高,光是站在那裡就足夠吸引人。
随着他走進來,寒風與冷氣卷着裹挾着衆人的脖頸,江州早紀忍不住縮了一下,聽見虎杖悠仁說:“五條老師,好冷啊。”
“沒有開暖氣嗎?”五條悟環顧了一眼四周,沒脫大衣,很顯然沒打算呆多久:“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大家先回房間休息吧。明天可是相當耗費精力的一天啊。”
他的話沒什麼問題,所以學生們魚貫而出,知道江州早紀路過五條悟身邊,被五條悟不清不重地捏住手腕,輕聲說:“你留下。”
頂住周圍人或暧昧或揶揄的眼神,江州早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人靜悄悄地呆在五條悟身邊,直到禮堂的人全部走完,最後一個走的七海建人還幫他們關上了門。
你:???
七海老師,沒想到你也走歪了。
而此時,面對着江州早紀的五條悟盯着她看了良久,才緩緩開口:“你最近,太拼了。”
飯也沒有好好吃,覺也沒有好好睡。前幾天也下暢聊一别,到現在見到她,她内眼圈又重了一點。
江州早紀沒有看他,隻繼續在教室裡搜集可能會用到的工具和素材:“······不這樣做的話,會有人死去。”
其中就包括你。
但這些話她不能告訴他。
五條悟看着江州早紀突然間從刀鞘裡抽出了她的斬·十文字。
這把飽經風霜、被她當做禮物挑走的寶刀特級咒具,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當時剛剛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挑走了五條家咒具庫裡最好的那個,他還誇她識貨。
而現在,江州早紀隻是輕輕地抽出這把刀,凜冽的刀光在月色之下格外鋒利。
她再次确認了自己的裝備沒有問題,然後看向五條悟:“五條老師,我是一個很貪心的人。既希望你能活下來,也希望更多的人活下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我一個人······真的能嗎?但是無論我能不能,我都要先去做。”
“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聽到這些話的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有難言之隐,卻沒想過某些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她的難言之隐之一。他也是她想要守護的東西之一。
很久以前她一臉稚氣地對他說要守護他的畫面還在眼前,五條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孩子,還真是從一而終啊。
這樣想着,五條悟突然湊了過去,把兩個人的距離拉近,然後伸手在江州早紀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辛苦了,早紀同學。不過——至少你得留點力氣陪我。”
他伸手幫她幫她整理裝備:“我可是無下限,保養太刀都不需要戴手套的。”
确實,無下限可以讓人的手汗不會粘到刀上。
江州早紀從善如流地把自己的刀遞給他。
五條悟一邊用日本刀紙給太刀除塵,然後塗上刀油,順便試圖調侃她,給她營造一種輕松的氛圍:“别那麼緊張,我可是‘最強’,不會讓你有事。”
江州早紀歎了口氣:“誰緊張了?”
雖然很難不緊張啊!
面前的男人突然輕笑了一下。
他伸手,無下限被瞬間解開。冰涼的指尖順着她的皮膚劃過她的手腕,故意輕輕一按,調侃着問:“那你現在心跳多少?”
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迅速飙升的江州早紀:“······”
計謀得逞的五條悟笑得像隻狐狸,眼神帶着點戲谑:“要不要再試一次?”
江州早紀瞪他:“五條老師,你又欺負我。”
被瞪的人一臉理所當然,伸手捏了把江州早紀的臉:“放心,我不會有事。我可是聽從了我們偉大的、未來的最強咒術師江州早紀小姐的勸告。而且我有趣的學生釘崎野薔薇小姐交給了我一招。”
江州早紀:“?”
五條悟笑:“兵不厭詐。”
“倒是你。”五條悟走近她,眼神裡帶着一種微妙的認真,“你是我的搭檔,不許有事。”
他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笑了笑:“啊,今年的生日都沒怎麼過。回來陪我補過一個生日吧,我一生隻有一次29歲啊!”
江州早紀:“誰都隻有一次29歲吧?”
然而被吐槽的人完全沒有自覺。
他隻是靜靜地看着她,眼神在她的嘴唇上遊移了片刻,然後說:“我的生日禮物,下次再來取吧。”
然後他俯下身,舔了舔她的耳朵。
“晚安,早紀。”
“祝,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