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讓望山暫且去找合适的畫師,如果在瓷窯建好之後,能夠正式産出青花瓷的時候還沒找到,他便先自己頂上。
吃完晚飯,林易拿着盒子帶一家人去東院,林家十口人在廳堂聚齊。
“好了,到底要給我們看什麼,趕緊拿出來吧!”林智催促道。
其餘人也很好奇,伸直脖子去看。
林易便把盒子打開,把兩隻茶碗擺到他吩咐人搬到廳堂正中間的桌子上。
“這麼快就做出成品了?”周佩甯看見青花茶碗,起身來到前面看。
衆人也都圍上來,除了林智和吳月皎,其餘人沒有伸手。
長幼有序,他倆看完才輪到其他人。
“确實與平常瓷器漂亮精緻,就是這花太難看。”吳月皎把手上茶碗轉過一圈,點評道。
林易便說這隻是初步成品,工藝還在改進,也派人去尋畫師了,自己做畫師的打算到底沒好意思說。
兩隻茶碗傳過一圈,每個人都觀賞了一番,都覺得這青花瓷是個稀罕東西,如果自己在鋪子裡遇到,肯定願意花錢買回家。
自從柴明一家搬去瓷山住,林安瀾就沒得到過關于瓷山的消息,本來以為要等農忙後把瓷窯建起來以後才能有大的進展,誰知道現在就能燒出成品,雖然東西還不夠好,但也比她預想的進度要快。
林安瀾随即想起自己還拿出來過緞的織造法子,最近怎麼不見大伯母和娘那裡有什麼動靜。
林安瀾也沒法直接問。瓷器嘛,她爹知道是她買回來的書,她知道點也正常。但在别人眼裡,記載緞的冊子可和她沒一文錢關系。
林三郎看着青花茶碗,突然問道:“二叔,我能去瓷山看看這是怎麼做出來的嗎?”
林易一怔,旋即笑道:“你若對此感興趣,自然可以。”
林智阻攔道:“三郎,你不是還想研究水車嗎?先做完這件事,再去探究其它的。做事需有頭有尾,不可半途而廢。”
“是!兒子受教。”林三郎隻得暫時壓下對瓷器的好奇。
福順叔已經答應聯絡認識的木匠,看有沒有人願意告訴他水車的構造。反正瓷山就在那裡,短時間也不會跑,日後再去就行。
“過段時間也可,瓷窯還未完全建好,現在瓷山那邊隻有一座小窯,等步入正軌三郎再去,屆時工藝更成熟。”林易說道。
欣賞完大虞朝目前唯二的青花瓷茶碗,一家人心滿意足散去各自休息。
過了幾日,福順領着一個少年回來找林三郎。
林三郎聽是木匠到了,忙出門來迎,看到少年,就是一怔,指着他說:“你是…那天在縣裡擺攤的,你姓…嶽!”
嶽二松見他還記得他,高興道:“郎君好記性,我叫嶽二松。去年在縣城擺攤和幾位郎君見過,你們還買了擺件。”
“對對對!我記得!怎麼是你來了?”這事發生不超過半年,林三郎記得很清楚,當時這人還被望山叔說動回家好好做活,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到面了。
“福順叔來我家,說郎君想要了解水車是怎麼做的,我一聽是林家的就知道是幾位郎君家。反正最近家裡活計不多,我爹和大哥忙得過來,我就主動來了。”
嶽二松看着比去年要沉穩不少,但依舊開朗,說完前因後果,四周環顧一圈,問道:“那個…那日和郎君們一起的大叔在嗎?我帶了幾個最近雕刻的擺件,想給他看看。”
林三郎失笑,就知道這家夥有别的目的。
“望山叔最近在别處忙,不常回來。”林三郎說道。
嶽二松聞言有些失望,但也沒忘了自己這次最重要的事。
“郎君想知道水車的做法,什麼時候開始?我做一架給你看。”嶽二松将背着的木箱放在地上,裡面都是木工用具。
林三郎好奇地看着,問道:“我能看看這些東西嗎?”
“嗨!這有什麼問題,郎君看就是!”嶽二松蹲下從箱子往外拿工具。
林三郎也不講究地蹲下,邊看邊提問,這個是做什麼的,那個又要怎麼用。
嶽二松一一解答,還拿着工具空中比劃使用動作。
福順無奈搖頭,打斷他們道:“三郎君,嶽小哥,咱們還在門口呢!不如你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慢慢說。”
林三郎站起身,覺得剛才太失禮了,嶽二松算是客人,得好好招待才是,便說道:“咱們先進去,到我住的院子。我看你帶了包袱,可是要在我家住上幾日?”
嶽二松把工具裝回木箱子,背起來跟林三郎走,說道:“是,水車一日是造不好的,福順叔便讓我帶上換洗衣服住郎君家裡。”
福順不僅把人帶來,還往林三郎住的院子裡搬了些木料供嶽二松用。
嶽二松也是個利落人,平日裡做活做慣了,喝了幾口水便拉起架勢開工,林三郎在一邊看着,不時問些問題。
林安瀾聞訊趕來。
她最近在書齋裡找了些水車的資料來看,結合大虞朝現有的水車樣式,大緻知道進一步如何發展。
她是來給林三郎啟發和提示的。
不能拿書出來,還不允許她用嘴說嘛!
有林安瀾在的地方,阿金必然會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