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将劍放在劍托上,爬上床盤腿而坐,正準備開始調息,劍便自動從劍鞘中飛出,化作一位容貌豔麗,眉心一點血滴子鋒利美人,視線所過之處,仿佛會憑空撕開一條裂縫。
“我去殺了他們。”劍靈手腕一翻,便凝出一道柳葉形劍氣夾在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就不會有人再胡言亂語了。”
靈力流過寬敞通達的經脈,身上的傷口緩緩愈合,冀星洲神色淡然:“你殺得了他們,堵不上所有人的嘴,況且,癡絕處禁止私鬥。”
“哈哈,哈哈哈哈。”劍靈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反問,“那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等事情水落石出,他們自然會收到懲罰。”
“但願吧,我也不希望等了幾百年的劍主就這麼死了。”雖然劍靈嘴上這麼說,眼中卻閃爍着濃厚的興趣。
“水落石出,你打算如何讓事情水落石出啊?”
劍靈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彈劍托,一下就崩出一道裂縫。
“搜魂術。”冀星洲耳朵微動,“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劍托,你明天出去自己挑一個。”
“兜裡比臉還幹淨,充什麼大款。”劍靈又彈了一下劍托,“啪嗒”,劍托徹底損壞,散落在桌上。
“這點錢還是有的。”
“搜魂術。”劍靈緩慢咀嚼這三個字,嗤笑一聲,“你說得輕巧,誰會幫你這個忙?”
此次事件涉及到白玉京三大家族之一的趙家,幾乎沒人敢來蹚渾水,一旦失手前途難料。
況且,那姓趙的一貫跋扈嚣張,幾乎沒人敢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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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長海和虞珠一個一個宗門地送藥材,得益于他極佳的容貌,走到哪裡都不免被人調侃幾句。
最糟糕的是走到合歡宗的時候,對接弟子一眼看出他是男扮女裝,直呼群峭碧摩天會調教人,明裡暗裡一直朝遊長海暗送秋波。
甚至在遊長海走前直言:“和我睡一晚吧,我很有經驗的,一定讓你舒服。”
遊長海捂着滴血的耳朵跑走了。
都是什麼人啊!
遊長海死死捏住腿側的高開叉,姿态别扭,朝虞珠求饒:“虞師姐,我不想穿這個了,換一種可以嗎,這個叉開的太高了。”
遊長海一走路總感覺風從下面呼呼吹,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虞珠滿臉嚴肅:“你和我打賭的時候說什麼了,任我處置,怎麼能出爾反爾。”
遊長海有苦說不出。
“走,下一個是玄光閣。”
玄光閣是上三宗裡唯一一個全面發展的宗門,沒有哪一方面格外突出。
很不巧,遊長海看清對接弟子的一瞬間時候拔腿就跑,被虞珠一把按住。
“看來是有老熟人喽。”虞珠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遊長海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口。
郭須面色奇怪地看了好幾眼,才遲疑地問:“遊長海?”
遊長海立刻把頭搖成撥浪鼓。
不是我不是我……
我不姓遊,也不叫長海。
郭須一邊對接,一邊端詳這位身穿高開叉,面容熟悉的女子,越看越眼熟。
“就是你。”
遊長海吓得立刻轉身往外跑。
郭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回扯,把遊長海扯得一叫:“啊!輕點!”
一說話,徹底藏不住了。
遊長海低頭死死盯住腳尖,還是不願意擡頭。
郭須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自願的,還是……”
遊長海壓低嗓音:“……不是!”
誰會自願穿這種衣服啊。
郭須看他捏着腿側的布料都不敢放手的模樣,傳音問:“是有人欺負你嗎?”
遊長海搖搖頭,不得不承認:“是我打賭打輸了。”
說完又趕緊求饒:“你可千萬别跟其他人說,就當沒見過我,求你了求你了。”
傳出去要找不到對象了……
好丢臉,好丢臉……
賭博可恥,再也不打賭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郭須壓着笑,說:“好。”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了蓋在他身上。
“先将就着。”
遊長海身形纖細修長,個子也不如郭須高,外套衣擺都拖在地上,他直接把外套蓋到頭上去,躲貓似的把自己裹個嚴嚴實實。
在旁邊清點的弟子悄摸地觀察這邊,群峭碧摩天的人知道遊長海是什麼情況,猜到他二人可能有交情。玄光閣的弟子不知,八卦之火怒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