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所謂活下去的希望便是向他人求助。
憑借真人教授的術式确實能夠變強，但真人那般狡猾，是不可能讓吉野順平有機會殺死他。
吉野順平也不認為現在的他可以傷害到真人。
虎杖悠仁在死前給予他的夢境派上了用場，上一次死前見到的那名金發男子在夢裡出現過。他記得對方叫七海建人，是一名咒術高專的老師。
吉野順平這一次要抓住機會向那名老師求助，隻要把母親和他帶到咒術高專結界裡，真人就不會攻擊了。
在此之前還需要一道保險。
“我們來做個契約怎麼樣？”
聽着真人說出這句話後，吉野順平松了一口氣，和上次一樣他任由自己被真人抓去。
他想借這個契約讓真人不去傷害母親，真人看起來也有同伴，再加上咒靈的能力各不相同，如果他什麼地方令真人不滿的話，母親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什麼契約？”吉野順平問：“咒靈和人類的契約真的有效嗎？”
“當然有效。”真人沒想到吉野順平還挺有警戒心，笑道：“在我猜出你認識我的原因前，我會教授你咒術，你必須用那些咒術變強，等我猜到答案後就當我赢了。”
這次的契約有些微妙的不同。
吉野順平問：“你赢了要做什麼？”
“當然是讓你和我進行生死對戰。”真人眼神滿是探究的欲望，“我想體驗靈魂瀕死的感覺。”
“你希望有人殺死你嗎？”吉野順平根本不信真人這些話，真人如果追求的就是這東西，早就去找五條悟送死了。
他懶得去思考真人這句話背後的心思，他隻是意外這次真人沒有提到母親的事，也許是他這次不像上一次那麼抵觸。
“當然不是，每一次對戰我都會變強，用順平理解的話說，那就是打遊戲時積贊的經驗條吧。”真人目光灼灼。
吉野順平毫不客氣地說：“你還知道這些。”
“是啊，我想研究關于人類的一切！”真人說：“所以順平要和我做這個契約嗎？”
在慢慢打造吉野順平的過程中，他可以借此突破在人類靈魂研究上的瓶頸。像是吉野順平這麼稀少的人類，得物盡其用才行。
“可以加一條契約内容嗎？”
“說說看。”真人挑挑眉。
“你得保證，在契約期間我的母親不能受任何咒靈和詛咒的傷害。”吉野順平盯着真人，想到母親的死狀他眼中又充斥着濃濃的恨意。
真人莞爾一笑，對方沒有掩飾情緒，一看便知母親會遭遇不測。
他們之間定下的契約就像是一種束縛，在猜到吉野順平的身份前他教授對方咒術讓對方變強，而猜到身份後對方必須與他進行生死對戰。
看似契約内容對他不利，但他不可能教授吉野順平強大的咒術。吉野順平終究是溫良的人類，一談到契約這類東西就會默認是合作狀态。
真人完全可以在契約期間殺死順平。
他仔細端詳吉野順平的靈魂，除了他在上面刻下的術式就沒有其他雜質，那根據這個世界的原理，吉野順平的能力很大可能是預見未來。
他沒有過分深究，現在的吉野順平還威脅不到他，殺了多可惜。
“好，我答應你。”
08
吉野順平變強了。
上一次他接受過真人傳授的術式後，澱月還要與咒靈周旋一會兒，這一次他很輕易地用毒就殺死面前的咒靈。
澱月在他身邊飄蕩，黃色透明柔軟的觸手時不時觸到他的面容，他盯着腳下咒靈流出的人類鮮血，絲毫沒有變強的興奮。
澱月似乎意識到他的情緒，主動縮小身子變成巴掌大的大小在他面前飄動。
吉野順平面色有幾分詫異，他問：“你在安慰我嗎？”
澱月飄到他的臉龐，蹭了蹭他的臉頰。
吉野順平忽然有一個猜測，“你也知道至今為止的一切嗎？”
澱月隻是貼着臉，吉野順平分不清這是他潛意識控制澱月安慰自己，還是澱月真的生出了自我意識。
“轟——”
又是這個聲音，吉野順平收回澱月，等到夕陽緩緩落下時，那邊的打鬥才漸漸平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受不到真人的存在。
雖然這麼說很奇怪，随着這幾次重生，他發現自己能夠感應到真人的“氣息”。
他内心閃過一絲僥幸，跑向打鬥的位置，橋洞前方相連的下水道，那一處被開了一個大洞。
看着滿地的碎石，他彎起嘴角，真人死了嗎？
還未等他笑出聲，身後頓時出現一個身影，他本能地喚出澱月，回過神時巨大的水母擋在面前。
“這是你新找的玩具嗎？真人。”
吉野順平頓時背脊發涼，這個聲音他并不陌生。
澱月慢慢移開，他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是那名額頭上帶着縫補痕迹的黑發青年。也是當時把他腦袋切開的人，吉野順平冒出了冷汗。
“不是的，這位不是玩具。”
廢墟裡響起了真人的聲音，吉野順平尋聲望去，在廢石堆裡出現一團肉，那屬于人類的皮膚的肉球快速蠕動，變形扭曲慢慢變大，“嗵”地一聲，完好無損的真人坐在地闆上，笑得開心。
“夏油！你是第一次見到順平吧！”真人一I絲I不I挂地坐在地上，“他現在是我的同伴。”
“同伴？”被喚作夏油的人瞥了一眼吉野順平，眯起眼笑了一下。
吉野順平擅長察言觀色，推測兩位是有話要說，他趕忙便找個借口離開。
逃離那個地方之後，他喘着粗氣，不由自主撫上自己的額頭，死亡的恐懼侵入四肢百骸，他忍不住幹嘔。
“怎麼那麼害怕啊順平。”
真人冷不丁地出現在身後，吉野順平渾身僵住，他掐着指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什麼。”
“這可不是沒什麼的樣子。”真人撫上吉野順平的太陽穴，撩開對方那落在一側的劉海，注意到額頭上被燙傷的疤痕，擺出憐憫的神情，“真可憐啊順平，你在學校過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