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靈魂的變化就在一瞬間。
按理來說,人類的靈魂沒有性别一說,更别說真人本身就是沒有性别的咒靈,連他現在的這具身體也能根據他的意識改變。
所以,他的下面不可能出現那種東西——屬于男性的生I殖I器I官。
明明他是不同于人類和其他生物的咒靈。
花了一秒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後,他立刻就注意到坐在後排的人,那個人的靈魂與衆不同,上面有他的術式痕迹。
“是你搞的鬼嗎?”
吉野順平還未從上一次那被靈魂改造的痛苦中掙紮出來,那股痛苦深入骨髓,身體雖然安然無恙,但他能夠捕捉到靈魂帶來的痛意。
真人的聲音讓他回神,他睜着眼,看着面前的真人身體不由得一顫。
死亡的恐懼深入骨髓,永遠擺脫不了。
“真有趣,我們明明不認識,你卻害怕我。”真人居高臨下地打量對方。
在來到這個電影院前,他沒有發現吉野順平的不對勁,隻是在靈魂出現異變的一瞬,他一下子就感受到吉野順平那外洩的咒力,還有那股撲面而來的恐懼。
“所以,是你幹的嗎?”真人耐着性子又問一遍。
吉野順平克制住召喚澱月的本能,他打不赢真人,根據這幾次重生他也摸到了生存方法,那就是讓真人保持對他的好奇。
“抱歉,你說什麼?”吉野順平咽了咽口水,“請問,你是咒靈嗎?”
真人有些疑惑,他把手搭在吉野順平的肩膀上,那皮囊看上去沒有任何反應,但那弱小的靈魂在顫抖。
“你在說謊。”真人彎起嘴角,“你的靈魂有我的痕迹,靠着撒謊是沒辦法蒙混過關的。”
吉野順平有一絲無奈,他沉下眼,說道:“真人先生,我是順平。”
“你果然認識我,我對你沒有印象,以前你是在另一幅軀殼裡嗎?”
“不是,我們以前是朋友。”這句話吉野順平沒有撒謊,他擡眼對上真人那瞳色不一的眼眸,想到真人斷定咒靈不會失憶這件事,他用有些懊惱和膽怯的語氣問:“你不記得我了嗎?真人先生。”
真人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吉野順平這句話沒有撒謊,他指了指自己的下面,問:“那這也與你有關嗎?”
吉野順平微愣,他沒有明白真人在問什麼。
這份茫然也被真人捕捉到,他對吉野順平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與你有關。”真人微眯眼眸,“這是你的術式嗎?”
“什麼?”
真人這一次的反常令吉野順平來不及反應,他視線下移,一下就瞥見那緊身的黑色褲子中有隆起的地方。
腦海裡閃過之前的記憶——那一I絲I不I挂變出下面對他笑着的真人。
他頓時背脊發涼,不會是他想得那樣吧。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正播到獵奇血腥的畫面,屏幕上泛着鮮紅的光,照紅了吉野順平的面容。
“你……”他猶豫片刻,緊張地問:“你變成了男人?”
真人倏地一笑,“果然你幹的啊。”
下一秒,他正要按住吉野順平的頭,卻觸到了柔軟滑溜溜的水母,水母的兩條腕纏繞着他的手臂直接刺入毒素,手臂忽然不受控制。
吉野順平也在真人擡腳之前翻過座位,被水母帶着跑出了影院。
真人直接咬斷那即将溶解發黑的手,展開翅膀時新的手臂也長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吉野順平的蹤迹,在水母纏繞上他的手臂時輕松地把水母捏碎。
吉野順平被真人抓住時内心沒有之前那般慌亂,頸肩傳來陣痛,昏厥之前他内心多了一絲平靜。
隻要把這一切當做不斷回檔的遊戲,他也能輕易地接受現狀。
他知道,他正在變得麻木。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