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以為我這就會放過你?”
畫風一轉,禅院直哉勾唇,後退半步,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太刀。完全沒有給千夏反應的機會,直接攻了過來。
千夏的反應也很快,一個閃身躲過了第一個攻擊。
這倒是禅院直哉沒有預料到的。
就他剛才的觀察,千夏的咒力甚至都擠不上一個三級咒術師。
是體術還不錯?
一個細手細腳的女人?
那可真是,相當努力呢。
不含一絲誇贊,全是嘲諷。
手上的動作越發沒了輕重,千夏隻能防禦,被逼得步步後退。
她明白這不是辦法,再度接下幾個重擊,她趁着對方揮刀間隙,擡手朝着對方大喊。
“破!”
禅院直哉的身體,刹那間在眼前消失,又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閃現。千夏就在這幾秒鐘裡,轉身迅速隐入密林之中。
中了千夏術式的禅院直哉在半空中愣神兩秒,緩過神後異常新奇,術式對他沒有産生任何不适感,反倒是在被移動的兩秒内腦袋一片空白。
很微妙的空白。
禅院直哉金色眼睛望向千夏逃走的方向,在落地前翻轉身體,下一秒朝着千夏的方向俯沖過去。
速度極快。
快到千夏費九牛二虎之力,逃出的優勢,沒幾下就被追平。
禅院直哉再次攔住了千夏的去路。
千夏停下腳步,兩人現在所處的地方距離剛才和夏油傑分别的地方,甚遠。
“你叫什麼名字?”千夏氣喘籲籲問。
“你還沒資格知道。”禅院直哉抱臂。
行吧,她其實也沒有很想要知道。
見千夏沒有繼續要問下去的樣子,禅院直哉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氣息平複下來,千夏長長呼出一口氣。
“好奇。”
“好奇?”
“你和其他人打扮不一樣,又被衆星捧月的樣子。”
又像是說到了心坎上,禅院直哉握刀的手松了松。
“女人就是這點讓讨厭,總是不自量力地去打探自己不配知道的事情。”
惡言惡語……
千夏眯眼,又直白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小毛孩。
稚嫩、白皙的臉,明顯還沒有上高中。
這麼一個小孩,究竟是怎麼被植入如此扭曲的封建思想的啊……
沒有給千夏更多思考的時間,禅院直哉再次握緊太刀出手,兩人的咒具相撞,發出“锵——”的一聲巨響。
千夏兩隻手臂發麻,虎口處更是直接裂了開來。
禅院直哉并未因此停下攻擊,每一次的都比上一次更是猛烈。
在絕對力量面前,千夏很快就顯現出了疲态。手中的武器被一記重擊震飛,失去武器的協助,千夏每一次的閃躲都越發力不從心。
動作變得遲緩。
狼狽地左閃右躲。
千夏的手臂、大腿、臉頰,都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刀痕。
從傷口處溢出了鮮紅的學園,将原本就深色的校服,浸染得更黑。
肋骨似乎也在剛才的攻擊中折斷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千夏一遍遍躲着鋒利的刀。
她在等一個機會。
她的咒力就跟所有人看到一樣,不過是一個三級甚至四級咒術師的等級。她的術式,也收到咒力的限制,使用過後會有一個停滞期。
停滞的時長千夏自己都不能拿捏準确。
但。
一旦準備就緒,她便能夠立刻感受到。
就比如現在!
所有的阈值充滿,千夏等到了這個時機!
一直在格擋、閃躲的千夏突然改變了動作。禅院直哉措不及防,砍向千夏的太刀根本來不及收力,直直地落在了千夏的肩膀,瞬間陷進血肉之間。
趁着禅院直哉愣神間,她雙手緊緊抓住對方握刀的手。
肩膀流下血液、她的嘴角也開始滲出紅色,血腥味充斥着兩人之間。
“我沒有手環呢。”她說。
“什麼?”
“我的術式,可以移動物體,到任意的地方。咒靈也好,人類也罷,全都在可以移動的範圍之内。”
嘴角揚起弧度,千夏朝着近在咫尺的禅院直哉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當然,這種移動,也可以是一部分的‘東西’。”
随後她松開一隻攥緊禅院直哉的手,貼在對方的胸口處。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