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老大是紅頭罩吧。”
“夠了夠了,小點聲。”卷毛青年比了個噓的動作,他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如果他的老大在這估計會給這個不争氣的下屬一個背摔吧。
連名字都不能叫嗎?琉書點了點頭,看向絡腮胡,這個年紀稍大些的似乎是他們三個中拿主意的人,她先是猜了一個常見問題:“他讓你們擴張領地?”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他人的成功更讓人心寒,他們今天淩晨被人炫耀到臉上了。
絡腮胡想到了難過的事情,他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落寞,“老大可沒指望我們幹點什麼,但看到同樣在這裡混的人,打下了地盤,唉——”
面對陌生人,似乎更容易說出自己的郁悶。
“别歎氣,雖然我們現在是底層,但以前也是啊。”奧弗微笑着鼓勵他,但他好像不是很會笑,也不是很會鼓勵。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卷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時常覺得隊友的話是故意的,但事實又告訴他,這人是真心這麼想。
紅頭罩的理念,說實話,比黑面具和企鵝人強。
琉書不打算對哥譚做什麼,她覺得犯罪巷的生活還不錯,那個死而複生的人讓這裡的大家能過得比以前好些。
“需要我幫忙嗎?”她禮貌的詢問,其實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你最好别對别人說這話。”絡腮胡似乎覺得一個小孩想幫忙有些好笑,他露出了一個吃小孩的笑容。
卷毛擺了擺手,這是拒絕,“也就我們不會跟你計較了,快走吧小女孩。”
“晚上是你們在開槍吧,怎麼白天就停了。”琉書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詢問。
“不知道,别問了。”他們拒不回答。
奧弗又說話了,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老大不讓。”
琉書知道他的态度為什麼如此奇怪了,奧弗好像把她當成了他媽媽的朋友。
至于他所說的‘老大不讓’,很好理解。
“這樣啊,如果把戰線拉到白天,會影響到居民的正常生活,到後面就變成心照不宣的默契了。”她點了點頭。
卷毛的聲音大了起來,他好像不想讓人知道老大的真實想法,“不不不,紅頭罩殺人不眨眼,惡貫滿盈……”
“停。”絡腮胡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低下頭認真的看着琉書,“我現在相信你能幫我們了。”
“但是我們沒什麼遠大志向,你還是找别人吧。”
琉書從袖子裡摸出一冊書。
“給,晚上打開,如果相信我,照着做就是了。”救贖之道,就在其中,她轉身離開了。
拿着書的絡腮胡沉默着。
“她到底是什麼人?”一旁的卷毛喃喃自語,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修電視……”奧弗回答他。
“你看她像是隻會修電視嗎?”卷毛終于忍不住錘了他一拳,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漸漸遠去的琉書啃了一口面包。
這是她的早餐,她才來這裡幾天,還沒吃膩,但快了,她開始想吃熱熱的飯。
公交車人很多,都是去上班的,但學校門口隻有零星幾人,上班和上學的時間似乎不太一樣。
琉書來得太早,才七點,離第一節課還有一個多小時。
她徑直走進校門,開始在學校裡亂走。
“這位同學。”一個正在跑步的老師停在了她面前。
“你怎麼來得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我不小心起早了。”
這個理由好像不太充分,但對面的老師沒說什麼,他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
“學校裡的食堂有免費的牛奶供應,如果累了可以去坐着休息,”老師指着不遠處的建築,“那邊。”
“謝謝老師。”琉書點了點頭。
看到她往食堂走,這個老師又繼續跑步了。
這是體育老師嗎?不會生病吧,琉書回頭看了一眼。常年生病的體育老師,經常請假的音樂老師,今天不在的美術老師,這三個老師群體都非常需要保護。但哥譚應該不是這樣,需要保護的是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