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繕:“哪那麼多時間。”
窈窈還記得李繕鬧醒她之前,說的隻有今晚有空,她不想錯失時間,猶豫了一下,道:“不然,就用它學。”
李繕當年學騎馬,是在戰場上一個騎兵被射殺摔下馬,他奪了那匹馬上陣殺敵,借此得到從步兵成為騎兵的機會。因此,他不覺得騎馬難,想要小馬駒,也是怕有人膽子小不敢上馬。
既然窈窈自己不怕,他沉吟片刻,說:“可以,你給它取個名字。”
窈窈心裡頭早就有成算,說:“就叫,逐日。”
這一身顔色漂亮的毛發讓人想到陽光,名字裡沒有提到任何顔色,卻讓人提起來時,眼前就有鮮亮起來。
李繕道:“你再想一個。”
窈窈:“為何?”
李繕:“這個名字起得可以,我要了。”他在雁門郡還有一匹趁手的黃膘馬,一直沒定下名字。
窈窈:“……”
她想的第一個名字被李繕明目張膽搶走後,很快又想了一個“羨春”,這才将馬兒的名字定下來。
驿站後面就有一片跑馬場,平時也負責襄垣城内守軍的訓練,李繕讓窈窈和羨春親近小片刻,給她做了個上馬的示範,提醒:“馬通人性,不要叫它看出你怕它,不然它能騎你頭上撒歡。”
想想那個場面,窈窈就腦袋重重的,她點了下頭,悄悄吸一口氣,借助馬镫,翻身上馬,李繕拉了下繩子,沒叫羨春亂動。
坐在馬背上,她一喜:“我上來了!”
可是這歡喜沒有持續很久,她小臉微微泛白,上回她騎飛雲的時候,李繕在她前面,擋住不少視野,但這回眼前一覽無遺,怎麼會這麼高?
李繕道:“你握好繩子。”
她攥住繩子,羨春甩了甩馬頭,李繕:“太緊了。”
窈窈立刻松手,緊張道:“我、我怕……”
李繕:“那你下來。”
窈窈又搖搖頭,不是她不想下去,是她不敢下去,她甚至都記不起自己怎麼上來的,羨春察覺到了她的恐懼,蹬了下蹄子,窈窈趕緊趴下。
他手掌給了羨春一下,說:“我上去。”
窈窈識趣地往後挪,隻聽李繕問:“你坐後面,怎麼學騎馬?”
确實,她也一愣,但是她又沒有那個膽子再挪一下,隻好求助地看着李繕:“怎麼辦……”
李繕:“……”
他丈量了下位置,踩着馬镫坐上去。
窈窈單薄的肩胛骨貼到了一片暖熱,她立刻往前,那是李繕的胸膛,他兩手拉住缰繩,長臂環住她的肩膀。
不用李繕再說,她背脊繃得很直,已不太怕這馬了,不僅因為李繕穩穩控着,還因為她能感覺到有一道帶着力度般的直白目光,落在自己耳垂上。
她白玉般的耳垂上,嵌着一粒小小的銀耳珠,一縷發絲落到耳珠上,随着馬兒走動,搖來晃去,折射着月光。
許久,李繕舌尖抵了下犬齒牙尖,他收回目光,越過她發頂看着前面的路,淡淡道:“你别亂動。”
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