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招:“半月了 。”
郭翠萍幹脆坐下來,審視着那個男人,男人長的倒是不錯,白白淨淨的,一副窮書生的打扮,她再看向自己的女兒:“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季招老老實實的回答:“半月前女兒上街被賊人偷了荷包,是永郎幫我追回來的。”
郭翠萍看着男人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怎麼也想不出他能從賊人手裡拿回荷包,她心下存疑。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那個男人。
男人唯唯諾諾的走上前:“小生名叫葛永,見過夫人。”
“家中是何情況?”
葛永眼睛一轉:“請夫人放心,明年我定考中進士,到時一定風風光光的迎娶季小姐。”
郭翠萍把葛永臉上的那些算計全看在眼裡,他避而不答,那就足以說明他家裡有問題。
現在他們家已經不是宥縣的小門小戶了,她斷不可能讓女兒下嫁,于是對葛永說:“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招兒,不然我讓你在這京城待不下去。”
葛永害怕的渾身一抖,再不敢擡頭。
郭翠萍冷冷吐出:“滾。”
葛永屁都不敢放一個,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季招急了,準備去追她的情郎,卻被郭翠萍一把拽了回來:“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季招梗着脖子反駁:“娘,你根本不懂永郎,他明年一定會高中,到時候我就是官家娘子。”
郭翠萍嚴厲呵斥:“就他那窩囊樣,你覺得他能有什麼出息?”
季招狠狠甩掉郭翠萍的手,大聲啜泣起來:“娘,我喜歡永郎,你就讓我嫁與他又何妨。”
郭翠萍無奈的搖搖頭:“自今日開始,你不許和他再有往來,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宥縣。”
說完也不顧季招的哭鬧,直接在房門外落了鎖。
……
北院。
季府側門的矮牆邊停着一輛奢華的馬車,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人跪在車前畢恭畢敬的說:“世子,已找到那位小姐的住處。”
沈鏡桉勾唇一笑,一抹紫色的身影飛過矮牆,融入了無邊的夜色中。
舒窈再一次失眠了,閉上眼睛,腦子都是院子裡的那口井以及那張慘白的人臉,她有些心煩意亂,裹緊薄薄的被子,翻個身,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四周無限寂靜,睡意恍恍惚惚,就在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巨響,她條件反射的坐起身,一瞬間睡意全無。
屋子裡漆黑一片,她仔細回想剛剛聲音的來源,現在是冬天,房子裡根本不可能有老鼠。
那隻有一個可能,她的屋子遭賊了。
想到這,她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警惕的聽着周圍的動靜,就這麼靜靜的等了很久,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她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想着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精神壓力大導緻幻聽了,便剛想躺下繼續睡。
“啪——”
她猛然看向聲音發出來的地方,一顆心緊緊揪起,這根本不是幻聽,聲音就是從她房間裡發出來的。
她披上衣服摸索着下床準備去點蠟燭,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來到桌子邊,伸手去拿桌上的蠟燭,可是卻摸到了一個略有溫度的東西,她吓得一激靈。
剛想轉身就跑,手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同時,一陣栀子花香襲來。
……
壽康閣裡,老夫人輾轉反側。
今日剛和季大勇說了北院那兩位的事,他們究竟有沒有餓死凍死?她越想越睡不着,更想去一探究竟。
于是便迅速更衣,拿起暖爐,坐着軟轎去了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