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索着,南星在獄中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雨已經停了,透過小窗灑下一點點細碎的光。南星在狹小的牢房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京墨一夜未歸,她十分擔心,眼睛不住的看向門口,試圖在光影裡分辨出京墨的身影。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南星望着小窗,掌心泛出瑩潤的光,瞬間在她身側多出了一個與她同樣的身體。南星正要離開,隻聽京墨驚呼着從小窗飛了進來。
“南星,大事不好了!”
京墨化作的藍光穿透小窗,原本光華四溢的翅膀如今已經變得暗淡,“又有一個藥谷弟子中了碎魂砂,不過他比較倒黴,不但中了毒,還被殺了!”
聽聞此言,南星十分震驚,旋即恢複了冷靜。她看向京墨,目光中滿是凝重,“京墨,冷靜,先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谷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最後悄悄隐藏在蕪荑長老的房門外想要探聽他們要怎麼處理你,過了半夜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有弟子出事了。我悄悄跟着出去聽到蕪荑長老說那個弟子中了碎魂沙,隻因功力不夠才會立刻死亡。但我發現他的脖頸處有一道紅色細線,根本就是被人一劍封喉了。”京墨因激動而翅膀微微顫抖,“就是我害怕被人發現不敢過分靠近,不然肯定能看的更加仔細!”
南星眉頭微皺,在牢房中慢慢踱步,心中暗自思忖:這碎魂砂接二連三地出現,顯然不是巧合,如今又出了人命,藥谷的暗潮隻怕越發難以控制了。
她停下腳步,轉身對京墨說道:“你可曾見到師父的身影?”
“沒有,南星,你想找師父嗎?”
南星眼神一凜:“到了此刻師父還不現面,我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出去查看,否則失去先機隻會更加被動!”說着,南星雙手結印,周身靈力湧動,試圖再次凝出一個分身。
就在光芒耀眼之時,牢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南星強行收起靈力,京墨迅速躲入靈囊之中,牢房頓時恢複如初。
不多時,牢門被緩緩打開,秦艽帶着數名弟子匆匆出現,看到南星秦艽微微錯過眼神,道:“大師姐,師父有請。”
“敢問秦艽師姐,蕪荑長老找我有何要事?”
秦艽猶豫片刻,終是說道:“藥谷出現了一種奇毒,師父商請大師姐同往診斷。”
南星心中一動,表面卻不動聲色,“既如此,那便走吧。”
“多謝大師姐體諒。”秦艽做了個請的手勢,南星颔首,跟随在後出了牢房。
蕪荑長老并未在大殿,而是在翡翠台等着南星,藥谷的弟子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自上而下皆彌漫着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感,是以他們也不若往日一般對南星報以冷眼,更多的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翡翠台之中,蕪荑正在來回踱步,看到南星之後疾步走來,不等南星見禮,便開門見山道:“南星,你随我來。”
南星跟随蕪荑向翡翠台的青碧閣走去,到了門口蕪荑揮退守在門口的弟子,留下秦艽守在外面,她則帶着南星走進内中。
南星心中雖有疑問,但還是跟在蕪荑身後走了進去,隻因為蕪荑作為谷主的師妹,雖然在谷主閉關之際執掌谷中大小事務,但從小開始她雖然嚴厲,對對自己卻十分好,于她而言是第二個師父。
眨眼間,蕪荑長老周身靈力洶湧,似有星辰彙聚,随着光華閃爍另一個空間出現在南星面前。
眼前是一間居所,五名藥谷弟子躺在床榻之上情況各異,其中一人正是決明。不甚明朗的光線自窗外射入,照耀在他睜的大大的眼睛上,那眼瞳中竟泛着詭異的紫芒。
南星逐一掃視過去,發現除了決明之外其餘四人已經陷入了昏迷,而決明雖然眼睛睜的很大,但神志卻并不清醒。
“南星,以你的本事,想必已經清楚藥谷發生的變故。蒼術長老身中碎魂砂,毒宗一名弟子被一劍封喉,而此人同樣中了碎魂砂。”蕪荑長老凝重的聲音打破了死寂的氛圍,“這些弟子也未能幸免,且我在切脈時發現,他們體内還潛藏着另一種毒。此番請你來,是希望能與你一同診斷。畢竟,除了谷主,你是唯一貫通四脈絕學的人。”
南星逐一檢查四名弟子的身體,目光停留在他們耳後的紫斑上,蕪荑微微一笑:“看起來是魔域的奇毒‘千機引’,但我細細切脈後,發現略有不同。”
南星點點頭,眼神逐漸銳利,“長老所言極是,千機引之毒出自魔域,潛伏之期有七日之久,一旦毒發便會立刻取命,且會伴随雙耳流血,耳後形成紫斑的症狀。但是這些弟子的脈象雖紊亂卻無衰竭之象,耳後紫斑邊緣清晰,顔色均勻,更像是人為幹預所形成。看似與千機引十分相似,效果卻截然不同,可見下毒之人不但十分了解千機引,更是能根據毒的特性制出新毒。”
蕪荑長老聽後的神色愈發凝重:“與我的判斷相同,若是無法盡快找出解方,不但這些弟子性命堪憂,而且藥谷也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師父既然已經現身,眼下情況如此危急,長老為何不去請示師父?”
蕪荑歎了口氣:“昨日我們四人前往拜見聖主,怎奈聖主并未出關。如此多事之秋,若是聖主能夠出關,藥谷衆人也算吃了一顆定心丹。”
“師父并未出關?”南星驚訝,“那麼那枚金葉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