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羅溪風照舊出現在了安野的教室門前。
安野無視他直接走了過去,羅溪風就跟上她,也不說話。
放學的時候,他又一次出現了。
安野本想不理他走掉,可是這一次羅溪風抓住了安野的書包帶子,帶着命令的語氣道:“把書包給我。”
安野僵持着沒有動,她想要甩開羅溪風的手。
可是羅溪風的力氣比她大很多,他面色陰冷地盯着安野,将她的畫夾粗暴地搶了過來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另外一隻手用力扽着安野的書包。
“羅溪風,放開我的書包。”
“哈—哈—哈,”羅溪風猙獰地笑着,“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
他的表情陰郁又危險,安野知道自己搶不過他,她想要脫開書包離開這裡。羅溪風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他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安野的另外一個肩帶,安野動彈不得。
“我會把書包給你,你幫我背。”
羅溪風的表情沒有緩解,他不确定安野說的是真是假,她的表情從來沒有變過,他在她的眼睛裡隻能看到猙獰可笑的自己。
“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羅溪風先撒開了一隻手,猶豫了片刻後,又撒開了另外一隻手,安野順勢脫下書包,遞給了羅溪風。羅溪風接過了書包,表情瞬間就變了,唇角揚起明媚的角度,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吧?”
“好。”
來到校門口,蘇在已經等在那裡了。
“蘇在,你的腳好些了嗎?”羅溪風仿佛炫耀一般地對蘇在說道。
“嗯。”
蘇在想要從羅溪風的手裡接過書包,可是羅溪風仗着他行動不便,故意避開了他,乖巧地對安奇然打招呼:“阿姨好。”
安奇然莫名其妙地看着羅溪風,她擔心地看了一眼安野,按理說,安野很讨厭别人碰她的東西啊。
“把安野的書包給阿姨吧。”
羅溪風這才恭恭敬敬地歸還了安野的書包和畫夾。
安奇然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跷,她的心裡也不是很舒服,便道:“羅同學啊,小野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她自己的書包和畫夾她自己背就可以了,這是她自己的事情,總不能讓别人做啊。”
羅溪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蘇在以保護的姿态将安野圈進了他的身體半徑内,“安安姨,我們走吧,我好餓,爸爸和叔叔應該做好飯了。”
羅溪風維持着僵硬的笑容,懂事地點點頭:“阿姨說得對,我知道了。”
“好,謝謝你體恤阿姨,快回家吧,時候也不早了。”
“那我就先走了,阿姨拜拜,蘇在拜拜,安野拜拜,一會兒畫室見。”
“我不會再去畫室了。”一直沒有開口的安野突然說道。
羅溪風标準溫順的笑容差點破功,他調節了半天表情都沒有調節成功,隻能硬着頭皮道:“為什麼啊?”
蘇在快要爆掉了,他知道羅溪風一定做了什麼,他看到羅溪風背着安野的書包就知道,但是他想不到羅溪風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安野這樣,她之前都很喜歡去那個老師家,也很喜歡那個老師。
他忍住了憤怒,拉開了車門,“走吧小野。”
安奇然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便道:“好,那回到家後媽媽給于老師打個電話。”
安野上了車,安奇然扶着蘇在也上了車,她沒有再管羅溪風,她此時心裡很煩悶,安野一定受欺負了。
上車後,安奇然耐心地問道:“小野,能跟媽媽和蘇在說一下發生了什麼嗎?”
安野就将蘇在請假後的事情都說了。
安奇然的火氣燒得特别旺,害怕出事故,她将車停在了一邊,轉頭檢查安野的身體,“确定沒有傷害到你嗎?”
“沒有,我主動示弱了。”
安奇然檢查安野的胳膊、脖子周圍确實沒有傷,劫後餘生地松了一口氣,“做得好,做得好。”
安奇然大抵知道,安野從長開以後遇到過幾次流氓同學,但是因為有蘇在在,本來這種事情已經很少了。沒想到,年紀這麼小的孩子竟然這麼有城府。
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蘇在啊,你的腳?”
“我懷疑就是他推的我呢。”
打籃球受傷比較常見,但是他事後回想起來,那一場球對面的人似乎都有點沖他,他技術好防他很正常,但是好幾次他們全都圍了上來,那種混亂的情況下,他就被推倒了。
這些情況按照常理解釋也都能說得過去,他雖然心裡有點疑慮,也沒有往深處想,直到第二天,羅溪風出現在了安野的身邊,他才意識到事情可能真的沒有那麼簡單。他還以為羅溪風會再裝一裝,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想對安野動手。
“小野啊,你要不要學習格鬥啊?”蘇在忽然道。
安奇然連連點頭附和:“小野,你想試試嗎?”
“好。”
安奇然想了想,問道:“你要不要請假?或者說轉學?”
安奇然深刻感覺這所學校不好,這裡教出的小孩做事都有點瘋癫。
安野道:“請假就好,就還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