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吃晚飯的時候,阮宜隻吃了半碗清湯燕菜,咽了兩個蝦球,就嘟嘟着嘴說飽了。
芳姨連忙關心:“小宜是不是胃口不好,怎麼才吃了這麼點?”
秦深徐徐地望着她。
阮宜心虛地低下頭,打哈哈:“沒事兒,就是中午吃多了。”
她着急忙慌要走,胳膊急着去拉椅子,連真絲裙的吊帶滑下肩膀都沒注意。
秦深扣住她要起身的腰,指尖慢慢往上,牽住吊帶将其拉回阮宜肩膀。
他粗粝的指尖動作緩慢,帶着灼熱的溫度。
激起她肌膚莫名的顫栗。
對上他那張沉沉的面容,阮宜決定先發制人:“我吃不了,你總不會要強迫你老婆吃東西吧!”
秦深喉嚨裡逸出一聲笑,無奈道:“我隻是讓你把這杯竹蔗馬蹄水喝了。”
她吃下第二塊舒芙蕾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晚飯用不了多少了。
隻是當時沒狠心拒絕她的懇求。
芳姨在旁邊解釋:“少爺下午就打電話讓煮上了,我還多放了糖。”
阮宜看他。
他目光很溫和,道:“嗓子都啞了,多少喝一點,嗯?”
阮宜要走的腳步停下,似怒似嗔地瞪他。
這人話裡有話,她嗓子啞還不是因為他。
叫得嗓子眼都幹了。
面紅耳赤地喝了半碗竹蔗馬蹄水,阮宜這下是真的飽了。
小肚子有些發鼓,連帶着人也懶散。
她不想動彈,纖細的手腕撐着側臉,眼巴巴地看着秦深。
不明說,但是一副等着他抱她上樓的模樣。
秦深喝完那半碗清湯燕菜,半點未所覺地起身,拉開椅子,長身玉立,眼看着就要離開餐桌。
阮宜小臉頓時就垮了,重重地哼一聲。
秦深這才有所覺一般,轉頭看向她,眉毛輕挑,似在問她:“有事?”
阮宜不想主動說出來,噘着嘴要他自己品。
一副“伺候我是你等榮幸”的大小姐模樣。
秦深看她,眸子裡帶有輕輕的笑。
阮宜見他還是不動作,淚水馬上就要漾出來。
演技絕佳。說哭就哭。
在水光躍出眼眶之前,秦深無奈地俯下身,耐心哄她:“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抱這位大小姐上樓?”
大小姐這才破涕為笑,傲嬌地點點頭,勉強同意。
秦深将她軟白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脖頸,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彎,将她從椅子上抱起。
真是小哭包。
小哭包很敏銳地聽到他在蛐蛐自己,擡眼睨他:“你說什麼?”
男人留給她的唯有弧度流暢的下颚,漫不經心道:“說你是水做的。”
小哭包立馬領會到他的暗喻,不服氣質問:“我怎麼愛哭啦?”
秦深穩穩地抱着她上樓,還不忘抽出空來回應:“沒說你愛哭,隻是說你是水做的。”
走到二樓的時候,他氣定神閑斜睨她一眼:“不是嗎?”
“那怎麼……水這麼多?”
阮宜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明明他一開始說的……不是這個水。
反應過來之後,她氣呼呼地控訴他:“你怎麼大白天就……!”
秦深不置可否:“現在是晚上了。”
阮宜一噎。
大小姐很不高興,大小姐要下去。
秦深輕易制住她那胡亂蹦跶的細腿,膝蓋抵開門,長腿一邁走進浴室。
阮宜本能覺得不對勁。
眼見着硬來不行,她馬上換一副面孔,禮貌又乖巧地指使他:“把我放下吧,後面我可以自己來的,謝謝你哦。”
秦深充耳不聞,抱着她放到洗漱台上。
她被大理石台面涼得一瑟縮,眨了眨眼睛,警惕道:“你要幹什麼?”
“你說抱就抱,你說放就放。”
秦深緊實的雙臂撐在台面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懷裡。
他語氣平淡,緊盯着她的雙眸,卻沒有半點要放過她的意思:“我是沒有良心的資本家,讓我做事可是要有報酬的。”
阮宜這才想起來今天在茶水間蛐蛐秦深的那兩句話。
這個人怎麼還給她來call back。
一時氣虛,阮宜大發慈悲地清了兩聲嗓子:“好吧,那允許你幫我洗臉。”
秦深站在她身前,看她像小兔子一樣,乖乖仰起臉來看他。
等人伺候的模樣。
她當然很有這樣的資本。
一雙微圓的桃花眼,亮得像星子。合該是媚态極妍的長相,偏偏因為這雙眼睛,生出了幾分清靈。
天鵝似的脖頸,一路延伸到胸前。吊帶真絲裙貼身至極,勾勒出飽滿的那處,雪白的一大片隐隐約約。
像是倒出來的杏仁漿。
阮宜等了半晌沒等到,蓦然睜開眼。
看到秦深正專注地看着她,阮宜很嬌地得意道:“你是不是想親我?”
秦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沒有開口。
阮宜她卻來了表演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是大小姐,你是傭人,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那張殷紅的小嘴越說越來勁:“不要以為我對你有幾分特殊,你就可以肖想我,竹門就是竹門,木門就是木門,我們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秦深眉梢輕擡,突然俯下身銜住那兩片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