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血水與鏡面的相撞,給這靜逸的背景增添了一分聲響,還夾雜着不知何處來的喘息聲。
銀雪色的長劍穿心而過。
白與紅的相映更是豔麗。
血順着入川劍無聲的往下流,到了最低端,一滴一滴的血,在每一聲水落地的響聲後便迅速消散在空中。
竹信舟摟着早已軟成一團的江禾相坐在地上,低下頭,動作輕柔的吻着,宛如一對情意綿綿的道侶。
和他手裡的劍形成莫大的諷刺。
竹信舟右手執劍,狠狠的刺進江禾相的心髒。
左手摁着江禾相的腦後,深情的細細舔吻着,把懷中人因痛苦而産生的嗚咽聲通通堵了回去。
江禾相疼的魂體幾近潰散,卻隻能在竹信舟懷裡被迫承受着這痛楚。被竹信舟強逼着聽他邊吻邊喘息說:
“~師尊~~徒弟心悅于你~~”
“已經五年了~~”
“哈哈——真是可笑。”
“師尊~~疼嗎?”
“嗯?疼嗎?”
“師尊——肯定很疼吧——”
“可徒弟的母親和弟弟當年被你一劍封喉時——也一樣痛苦。”
“師尊~~你當你同師祖交談時弟子沒聽到嗎?”
“才十歲啊~~徒弟當年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兒。”
“吾弟那日正要過他九歲的生辰——”
“師尊~~你知道徒弟當年端着一盤累死累活才掙來的桃花糕一路跑回家,面前卻是兩具毫無生息的屍體時——内心是怎麼想的嗎?”
“當時徒弟就想——我一定要找到那個殺了他們的人,給他們—報—仇—雪—恨——”
“但徒弟沒想到啊~~”
“徒弟偷偷喜歡了近五年的師尊,原來就是一直要找的仇人啊——”
“徒弟心裡很是難受。”
“師尊——怎麼偏偏——就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