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你——”
“為什麼——”
江禾相耳邊聽着這些話,沒力氣反駁。魂體實在是太過于虛弱了。
江禾相任憑竹信舟折騰他。
良久,竹信舟才算是發洩了全部情緒,把那入川劍又一點一點的從江禾相心髒拔出來。
江禾相痛的恨不能直接給自己脖子上一劍,有一瞬間甚至想要帶着所有的仇恨和執念歸于天地。竹信舟卻偏要慢慢的拔,還強硬的摁住江禾相的魂體,把他下意識蜷縮的魂體掰開。直到劍終于被拔出來,江禾相才算是緩了一口氣。
江禾相面色發白,頭上冷汗淋漓,原本束好的發絲早已淩亂不堪,額前還沾了好幾縷。
竹信舟卻好似終是放下了般,緊緊的抱住他。
“師尊,徒弟這仇——就算是報了。”
“不過徒弟入魔了~~”
“你猜猜,下一次再見面——徒弟會讓你感受什麼呢?”
江禾相不吭他,忍住這比肉身要疼上數十倍的痛感,冷笑道:
“竹信舟——”
“咳咳咳。”
“你的仇報了—咳—是嗎——”
“那我告訴你——”
江禾相猛的擡起頭,直盯着竹信舟雙目看,眼眸忽的彎了起來,竟是笑了。隻是那笑意裡卻滿是偏執,陰翳且瘋狂的恨意。也許夾雜着一絲的痛苦和不忍,但這兩人沒有一個人會意識到。
竹信舟被這一雙眼看的怔愣。
這幾年的日日陪伴下來,竹信舟頭一次看到江禾相眼中有如此鮮明的冷峻攝人的恨意。比魔族那些罪孽成山的魔物還要執念深重。
江禾相笑着,嘴角往外不住溢着血:
“江某在此——”
“靜——候——君——臨——”
“我的仇——可還沒報完。”
說完整個魂徹底暈了過去,在竹信舟的懷中化作點點星塵,消散在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