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相不疑有他,點頭應道:“為師也想問你,怎會生出心魔?”
語氣嚴肅,那目光好似能看透竹信舟内心的全部想法:“平日裡對你們的教導是一樣的,為何隻有你生出了心魔?竹信舟,回答為師。”
相處這麼些時日,盡管竹信舟知曉這隻是師尊眸色偏深的緣故,卻仍不免心下一緊,但在面上裝作一派無辜的模樣,滿目驚慌的解釋:“師尊,徒弟......徒弟沒有......徒弟,徒弟不知道......”
可能是見江禾相仍帶懷疑,沒有絲毫遲疑的,竹信舟咬牙下了狠心,舉起右手發誓:“徒弟發誓,對師尊絕無——”
江禾相見他要發誓,恍然間好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那個跪在父母靈體面前的小江禾相,也是這般熱血上頭,義無反顧,隻不過比如今竹信舟小了些罷了。
眼前相跨有十幾年歲的兩個身影逐漸重疊,他忽的内心一陣恐慌,不知從何處竄出一股無名怒火。不待竹信舟把話說完,便死死捂住他的嘴,厲聲叱責道:“誓言這東西也是能亂發的麼!”
可能是被自己吓到了,小徒弟雙眼瞪得溜圓,甚至隐隐泛着淚光。
一滴淚順着臉頰留到江禾相手上,慢慢滲進江禾相的掌心。
江禾相疑心雖重,但對自己做的事還是有把握的。以竹信舟如今的能力,不可能查的到自己之前做的事。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入魔這件事是因為自己用了引魔玉的緣故。
竹信舟的心魔還在原地愣愣的站着。
江禾相見狀,松開了捂住小徒弟的手,随意敷衍他道:“為師如今身上沒有靈力,也無紙符,需你自行壓制。此事等出去之後再商議。就當是磨練你對靈力的掌控力度罷了。”
竹信舟從他背後慢慢磨出來,一根手指還勾着師尊的腰封,低頭悶聲答道:
“徒弟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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