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骐躬身道:“好。”
徐歸看他們不打算再糾纏,猶豫了一下,放開了雪鴻。
随後黃骐命令後面的人帶上胡大郎,跟着胡二郎回府。
徐歸目送着他們的背影,陷入沉思,注意到地上落下了個被打磨成兔子狀的藍寶石,像是在那天若明被綁架的時候看到過的東西。轉眼卻見張彧帶着賀子蘭離開,撿起寶石趕緊跟上:“張先生,我……”
張彧看他眼熟,打量一番,恍然想起來是那天向他求教的學生,笑道:“你也是個好孩子,今日多謝了,若不嫌棄,可以去我那陋室坐一坐。”
徐歸作揖道:“謝先生,晚輩此次隻想問一句,平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彧笑意漸漸淡了:“妄議皇室,不好。”
徐歸堅持道:“那您聽說過容沂嗎?或者……前朝的消息?”
“沒有,”張彧近乎有些嚴厲,“這種事,不要問,誰都不知道。”
徐歸不知張彧是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抑或者隻是不想告訴他,隻好拜别張先生,再尋其他線索。
“師父,我好像聽過容沂這個名字,在我爹那兒。”
賀子蘭悶悶的聲音突然敲響了徐歸心中的警鈴。
張先生腳步一遲疑,終究無言。
徐歸毫不遲疑地向城外那次若明被綁的地方走去,可惜像是有人處理過現場一樣,那些屍體已經毫無痕迹了。
他又一次路過了那名邋遢的中年士兵。
士兵正靠着城門休息,歪斜在地上,手中還拿了壺喝了一半的酒,看地上的痕迹,應該是喝了多少就灑了多少。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緩緩睜開眼,并不太清醒,笑罵道:“誰打擾老子睡覺……是你啊……”
他一說話,嘴裡的酒氣撲面而來,幾乎令人難以忍受。
徐歸半蹲下來,認真道:“你知道那天綁架我弟弟的是什麼人嗎?”
這中年人呵呵笑了起來:“你弟弟?人家是平王的兒子,是那個刺客組織捧在手心裡的人,你以為你是誰?”
徐歸驚訝于他竟然知道這麼多,之前卻裝作不知道,順勢拿出那個藍寶石,試探道:“你看好了。”
中年人變了臉色,卻還是醉醺醺的:“你……你怎麼會有這玩意兒?沒想到你這麼一個看着就正直的年輕人竟然也和我們一起……不,和他們一起,幹這種蠅營狗苟的事……那上次你救那個小侯爺是為什麼……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都瞞着我做事……無怪我不想和你們一起合作……”
徐歸了然,這果然是某個組織的信物。
一個有别于燕王、孫大娘、燕王妃三方,不确定和那個刺殺燕王的甘澈有沒有關系的,想要若明的命的組織。
而趙縣令和胡家明顯也不那麼在乎趙善和胡大郎。
胡二郎不像是會給胡大郎報仇的人。但其心狠手辣,對弱者從無憐憫之心,按理說就算不殺賀子蘭,也要脫身之後立馬報複徐歸,不會受此大辱還願意暫時認栽。
但如果今日胡二郎是來拖延張彧或者賀子蘭回家的時間的話,就隐隐說得通了。現在也不知這群人在賀屠戶家裡做了什麼。
聯想到李四娘殺了賀屠戶,燒了縣衙——明擺着沖着趙縣令去的,徐歸總覺得少了個關竅,隻想趕緊找到孫大娘,問清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