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為何知道？”

“那個夢·····是你放的？”

桐霜斂眸思量一陣，又想起夢中那個名喚娟娥的女子，恍然大悟間，離榻，向後連退了幾步。目光再次将榻上的人鎖住，陳懷霜也是神色一怔，将垂于胸前的一縷青絲别于耳後。

“那并非是夢，是你的前世。”

“前世？”

“是啊，夢初啟時，我便同你說了，看來，你未放在心上。”

“不可能，我與師傅前世不可能認識。如若是真的，為何我對她一點映像都沒有？我可是妖，怎會忘記前世的事。”

“正因你含恨而終，所以才堕入妖道，不然你以為，顧無秋為何會輕而易舉找到你？”

“你胡說！師傅她····”

“你是妖，她是依靜山掌門，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陳懷霜厲聲打斷她的話，行到她身前，盯着她那張不知所措的臉，須臾。又輕歎一口氣，緩緩道。

“你可知每屆依靜山掌門的親傳弟子是怎樣入山的？”

桐霜目光一斂，輕輕搖了搖頭。

“每屆所選親傳弟子，要以依靜山上下所有人的見證，行三拜二叩之禮，面見祖師，由掌門親自盤簪，而後，昭告天下，方為掌門親傳弟子。”

“那····那又如何？”

“陳娟娥大婚之日，于樓閣高墜，一代佳人為何如此，就連她最親近的婢子都不知是何原因，與此同時，依靜山當日，也迎上了一位新掌門，此人便是顧無秋。”

桐霜聞言心中狂跳，腦中募然演起今夜的所有夢，雙手微微顫動，向後連退幾步。

“不可能·····”

“師傅待我極好，她怎會是·····”

“你自己其實心知肚明，她對你好無非是想彌補前世犯下的錯，若她有愧在身，便會有損修行。”

“如若前世陳娟娥不死，以師傅的性情也會心懷愧疚，斷然不必這一世再來尋我。”

“你今夜前來，便是為了讓我知道這些的？”

“是，我實在不忍見她騙你如此····”

“不論你今日所言是否為真，我皆是不信。懷霜姐姐，請回吧，若是再做逗留，讓人發現了。”

“你為何不信？桐霜我與你同為妖，我怎可害你？”

陳懷霜上前牽過她的手，正色道

“桐霜，你同我離開，我們去沒人知道的地方。”

她言方罷。卻被桐霜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