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老六接過那簍子兔子正準備去殺,可一擡眼瞧到有幾人騎着馬進了莊子。
他轉手把簍子丢給身邊跟着的小徒弟,邁着大步向門口走去。
進莊子的三人,為首的穿着書生袍子,後面跟着兩個穿着黑衣的護衛。他們三人騎着馬徑直朝着陸卿卿的方向去了。
為守那書生攔在馬前,笑着問道:“姑娘,小生是伯陽府孫子龍,不知姑娘芳名?”
哪有直接上來問姑娘名字的,瞧着穿着書生衣裳,盡做些登徒子行徑。
陸卿卿沒理他,冷着臉扯着缰繩往莊子裡走。
陸六爺已經趕了過來,右手扶着腰間柴刀,冷聲問道:“你們什麼人,這是私人的莊子,誰許你們進來!”
那領頭的登徒子書生這才收斂了些,打着手勢叫護衛攙扶他下馬,擡手行禮說道:“小生隻是路過,失禮了。”
他說着話,一雙眼睛卻是粘在陸卿卿身上,誰能想到,這等鄉野地方,竟有這樣的美人兒。
陸卿卿騎馬回到元青禾跟前,看着那眼神清澈,看着她的馬兩眼放光的小書生,這才心情好了一點。
“可以教我騎馬嗎?”元青禾激動望着她,兩眼像盛滿了星光似的,瞧得人動容。
陸卿卿打馬行至她跟前,這才停住踩着馬镫子長腿一掃潇灑地跳下馬。
元青禾立即上前想和她說話,隻是這時馬鼻子打了個鳴,噴出一股子腥氣,把小書生吓得縮了一下。
“噗。”這聲不知是誰發出來的。
衆人都憋着笑,也不是笑話她,長得好看的人即使是窩囊時,也隻覺得她像個小孩子,有些可愛了。
元青禾發現被笑話了,立即直起了腰,瞪起清澈的眼睛,眼神堅定地再次說道:“能教我騎馬嗎?”
陸卿卿眉眼間帶着淺笑,壞心眼地說道:“不行!”
小書生滿眼的星光頓時暗了,她擡頭期盼看着小娘子,禮貌地做了個揖,請求道,“我們學堂裡要明年才教騎射,我想先學一點,還請卿卿幫忙。可,可以嗎?”
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說服她。
她卻不知,陸家小姑娘就是個壞心眼,她就想看書生着急無措的小模樣。
瞧夠了,她這才伸手問她要她手裡的棍子。
元青禾不解,還是給了她,還乖巧禮貌地伸着雙手遞過去。
好乖啊,更想欺負了怎麼辦?
陸卿卿低頭壞笑着,甩着手裡的細棍子挽了個花。
她挑起棍尖,攔在元青禾面前,調戲一般說道:“你跳過去!”
元青禾看着面前的棍子,架得不算高,要跳也跳得過去,可陸卿卿這是在把她當猴子戲耍,捉弄她嗎?
她小小的有些委屈,讀書人的氣節還是有的,不教就不教吧,無非是到時在學堂學的時候再丢人。
“你跳得過去,我再教你。”陸卿卿哪看不出她的心思,繼續逗她。
元青禾糾結地扯着自己的袖子,一咬牙撩起了袍角一躍就跳了過去。
陸卿卿一雙杏眼盯着元青禾的腿,她也不是完全在逗她,她得看小書生腿上有沒有力氣,可别坐不住從馬上摔下來。
瞧她那弱柳扶風,傻呆呆的模樣,可再受不得傷了。
看到小書生輕松跳過,陸卿卿又将棍子擡高了一些,“再跳!”
這就更像是在耍猴了,元青禾的氣節頓時蹭的一下又漲了回來,小臉都氣得鼓了起來。
“跳得過去,還教你射箭。”陸卿卿忍着笑看着她,她是知道怎麼拿捏這枚小書生的。
元青禾想到還要射箭,嗯,丢人就丢人吧,學不會到學堂上也要丢人,早丢晚丢都是丢,她再次撩起袍子,一躍就跳了過去。
這次陸卿卿看得仔細,她家小書生看着羸弱,腿上有些力氣,身子也算靈活,不像個四體不勤的。
她心裡有了底,想着瞧着瘦巴巴還是有點力氣。腦袋裡想着事,手裡的棍子挽了個花,不知怎的就打到小書生的腿上。
打得也不重,但突然這麼一下,把元青禾吓了一跳,那是真的跳了一下。
她頓時更委屈了,把她當猴子戲弄就算了,還打她,她不由的眼眶都要紅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旁邊幾個丫鬟仿佛看了一場大戲,那一棍子打得很輕,怎麼說呢,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調戲。輕輕那麼一下,還是打的大腿,怎麼說呢。
風流大小姐調戲乖巧小書生,這是什麼戲碼,沒看過,沒看過,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