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點點頭,他拿着一本手劄看了一眼返回封面又看了一眼:“嚯!這次趙家是下血本了!”東北巡捕房送上來的兩人,金達山忍術八品,年十九,趙遠程卻是趙家嫡枝七房的次子,年十九,八品,趙遠程父親趙飛豹和趙虎的父親趙飛龍是同宗堂兄弟。
“我要派一個人去東北巡捕房看看,你看一下誰合适?等新人到齊了就派下去,要穩重一點的。”
“好,定遠軍趙家在北疆勢力太大,如今竟然想着把手伸到巡捕房來了。”姚青點點頭,又拿起西北巡捕房的書劄:“西北捕房一男一女都來自密宗,八品次仁年十五,師從密宗傳人臧嘉;八品雲珠年十六,師從歡喜佛了了子,雲珠是早些年歸順朝廷的小和卓幼女。”
“小和卓幼女,就是了了子救回來的那丫頭?”鄭甯山搖着頭笑道。“這是讓我給他們帶孩子來了,底下人越來越滑頭了。”
建元八年,大正巡捕房最後一個夾道捕房西北巡捕房剛剛組建,一直與大正對峙的西域第二大部族小和卓部族長幼女雲珠莫名走失遍尋不到,小和卓派人到西北巡捕房求援,言道隻要找到雲珠,小和卓全部族将歸順大正,永無二心。當時西北巡捕房捕頭了了子親入西域,尋回雲珠,聽說當時雲珠重傷在身,了了子收了雲珠為徒,一面為她療傷一面教她武藝,小和卓願意送雲珠進京也是向大正表示臣服之意。
“還不是大人您青春鼎盛,底下人不送些孩子來還能怎樣?”姚頭嘟囔着:“等着接您的班且有大好幾十年呢。”
最先到總捕房報道的除了趙虎,還有跟随趙虎一起到來的東北巡捕房的金達山趙遠程西北巡捕房的雲珠次仁。
西北巡捕房的雲珠和次仁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大正人。雲珠小姑娘滿頭的紅色長發辮成了許多小辮子挂滿了各色的寶石,皮膚白得發光,一看就是個異域的姑娘,眼窩深陷,鼻梁高挺,身材凹凸有緻,年紀雖小看着充滿了稚氣,可是一舉手一投足又充滿了女性的魅力,眼波流轉紅唇微啟,好像含着脈脈情誼對着你看。雲珠是小和卓之女,家境分外殷實,手上寶石戒指,耳中明月珰,身上除了巡捕房的制服不會發光,批的挂的全是丁零當啷的寶石和金銀器皿,巡捕房衆人每次從她跟前走過,都要捂上雙眼,生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去捋下幾個寶石來。
“還是東西二捕房一直謹慎,從不跟朝堂有過多瓜葛。”姚青放下新人文書,“這次來的全部是不足二十的小娃娃,隻怕是不好管。”
鄭甯山收起書劄:“西北巡捕房東北巡捕房一向以鎮北巡捕房馬首是瞻,那幾個新來的沒鬧出什麼事吧?”
“他們無事,我倒是更好奇魏淑芬,她爹魏敢當可是一個狠人。”姚青指着最上面鎮南巡捕房的書劄說道:“論來頭大,誰也比不了她,偏生她又隻得一個七品。大人您說,魏家送她進京所為何來?”
“英國公,魏家;定遠軍,趙家;小和卓的女兒,”鄭甯山手指輕點桌面,“一個個年紀不大,來頭倒是不小。”鄭甯山複又擡頭問道:“這南北别苗頭有多久了?”
“自上任宰相卸任已有十餘年,南北不合不僅是朝堂上如此,巡捕房也由來已久。”姚青皺起眉頭:“如今也就總捕房還算好點。定遠軍和鎮北巡捕房時好時壞,關系很微妙。”
“微妙,隻怕不是我們和内閣這般微妙。”
“不如就——”姚青突然擡起頭來,“借着今晚的刺殺肅清一下京畿内外?”
“也好,内閣總是搞這些小動作,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氣度。”鄭甯山點點頭,“明兒起你親自待人去,不能每次總是這麼輕輕放過。”
“大人說地是,屬下這次一定把伸進巡捕房的這隻手揪出來剁了。”姚青站起來拱手離去。
第二日京城巡捕房派出捕快清肅京城的和尚道士,清查度牒來頭,同時京城的青樓紅坊也開始新一輪的清查,惹得老鸨龜公們怨聲載道,對着捕快們的大刀敢怒不敢言,回頭各自向自己的靠山告狀,大正總捕房總捕頭鄭甯山在上朝的時候不知挨了多少同僚問候。
京城官多高官更多,混迹在京城的商人沒有哪一個背後沒有朝廷的影子,賭坊和妓院是京城的銷金窟,後台更是複雜,朝廷幾次想禁禁不了,最後隻得一次次提高稅收,賭坊和妓院俨然成為京城最大的稅收來源。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