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钊是巡捕房的武教頭,巡捕房自己一直有人才培養基地,周钊一直負責此事。如今他手底下有四大金童:金招财、金招寶、金寶瓶、金寶珠。這四人俱是從養孤堂棄兒裡面挑選出來根骨好的苗子,經過十多年培訓的好手,是巡捕房最神秘的一支儲備力量。其中金寶瓶武力最強,一杆長槍使得出神入化,二十二的年紀已經是八品武者,比其餘三人高出一品。
顧淮當年與鄭甯山争巡捕房總捕頭之位,因半招弱勢輸給了鄭甯山。顧淮不耐煩教小孩子,便領了總捕房看門之職,總捕房每個人能力品行都在他心上,加之這些年他練功的時間比鄭甯山多,功夫俨然巡捕房第一人,不論是鄭甯山,還是各部都頭有事都喜歡問他意見。
這一次新人比武,便是他刻意安排,唯一需要分出勝負的就是魏淑芬和趙虎,這一次新人比武結果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宮裡頭高興,趙家的氣焰也被按了回去。
顧門房眼光一向毒辣,每個人的品行和習慣他洞若明燭,金寶瓶定性好,穩得住,遇事會慢慢謀劃,善于利用團隊中每一個人的長處,是個好苗子。
那一日鄭甯山顧淮周钊三人皆指定了寶瓶做領隊,這是因為寶瓶從小就在巡捕房長大,忠心自不必說。另一個原因是寶瓶天生一股大姐的氣質,也許是從小在養孤堂照應那些棄嬰養成的本領,無論哭鬧多麼厲害的孩子到了她手裡一會就轉涕為笑,乖巧聽話。
寶瓶剛到巡捕房的時候有些獨,很快她就組建了自己的小隊并且一直保持着領先的成績,後來周钊親自要了她去悉心培養,這一次也是周钊力薦寶瓶出這趟差。周钊的理由是:雲珠和魏淑芬兩個都是大小姐,我行我素慣了,要一個溫和周到細緻又能制得住這倆人的才行。
大明宮,陳尚書捧着手劄向皇後彙報巡捕房比武結果。
“照你看,哪個最好?”皇後笑着聽了一會問道。
“要我說,自然是魏姑娘最好,生得威風,功夫又好,膽子又大。您知道她要挑戰誰?她向總捕頭鄭大人下了戰書呢。”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皇後笑了一會又道:“禀報陛下了嗎?”
“林司儀一早去說了,陛下一高興,将手頭的如意賞了她,她已經跟我炫耀半天了。”陳尚書做出可憐巴巴狀看着皇後。
皇後打趣她道:“你看看你,不如林司儀會讨巧吧,明明兩個人一起去看的,你就得不了賞。”
“誰叫我人老心實,一心向着個貔貅主子呢?”陳尚書故意耷拉着肩膀,一會她又高興起來,拿過皇後剛剛寫好的“福”字道:“如意奴才是得不着了,得個福也不錯,回去貼在房門口,我看林丫頭能不能把如意供在房門口。”
“你不要說主子奴才這樣的話,我不愛聽也不要聽。”皇後突然說道,“你跟着我也有三十年了,怎麼還是改不了呢。”
“是,娘娘。老——”陳尚書彎下腰鞠了一躬才站起身來道,“我自小入宮,什麼都不會先學會了叫主子,認自個是奴才,跟着娘娘幾十年挺直了腰闆才忘光了這些事。”
“算了不說這個。我要安排人去古青關,探一探懷帝的老底,你說派個什麼名目去?”皇後擺擺手,将書案上一張紙遞給了她。
“娘娘,如今朝廷處處要花錢,您又不停移民開荒修路,怕是不能派大軍去,戶部肯定不會撥這筆銀子。”
“我知道,所以要找一個花費沒那麼大的名頭,軍部再安排兩個人随行,我要做一份新的地形圖。”皇後有點猶豫,“隻是這勘探測量頗費功夫,速度不能塊。”
“娘娘要哪一塊地形圖?”
“京郊往北再重新勘測一次,核準之後要讓軍部做一個準圖出來;還有定河山脈,那一片一直沒有人去,現在移民回遷已經越過了定河,我要知道定河山脈山形走勢,裡面有無人煙,山裡有無作物。”皇後歎道:“我知道這一趟路不好走,所以交給巡捕房來辦這個事。”
“去歲莎莉國女王不是派了使者來,我們也派個女使者過去。”陳尚書想了想,“也不需要勞師動衆的,就說是文化交流——這個名目不好,一說文化交流,翰林院那幫老翰林一定要搶着去。那莎莉國使者最是愛唱歌跳舞,我們派個人過去學如何?”
“你這法子深得我心,我老是聽那些咿咿呀呀唱戲聽膩味了,遠不如民間吼一嗓子來得痛快!隻是派誰去才好?”
“我這裡有一個人選,保管娘娘見了再找不出第二個更合适的人選來!”
欲知陳尚書所薦何人,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