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跑在最前面，在魏淑芬的眼中，寶瓶已經跑到了湖水邊，隻是寶瓶還沒有停下腳步，她繼續往前跑着，在魏淑芬和雲珠眼裡，寶瓶撞上了一棵樹，又跑進了一間屋子。這個時候魏淑芬看出來分别了，寶瓶的身影是堅實的，雖然她不停地跑動，那些湖水樹木房屋更像是湖水中的倒映，會輕輕晃動。魏淑芬擡起頭，上面碧藍的天空中有大團大團的白雲，堆積在一起，像一面鏡子。魏淑芬有一個奇怪的念頭，雲珠所說的海市蜃樓跟那些雲朵有關。

周音娘拈花托月跟在後面，她們越跑越慢，那面湖水像是永遠離她們有一段距離，無論她們怎麼跑也跑不到。周音三人停下來喘氣，這時候魏淑芬發現寶瓶也停了下來，她四處張望着，然後開始往回走。

“寶瓶發現是假的了。”雲珠站起來對着寶瓶揮手。寶瓶并沒有看到雲珠，她走向周音娘三人，四人聚在一起說着什麼，然後一起往回走。

魏淑芬和雲珠坐着看他們往回爬，小瓦利亞在最前面，周音娘三人互相扶持着，寶瓶站在最後，留戀地看向海市蜃樓，那人影是如此真實，那裡有綠洲，還有樹木和屋舍。

魏淑芬擡頭看向上面的一片天，絲絲縷縷的白雲零散地分部着，天空藍得發光，好像那上面有一個仙人居住的城市，被沙子在人間印照了出來，顯露了神迹。

“天上白玉京。”魏淑芬看了一眼那綠洲裡的城市，“你說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雲珠搖了搖頭：“家中長輩告訴我，突然出現的城市是仙人留下的痕迹。”

寶瓶還沒有走回原地，沙漠裡的綠洲已經不見了，魏淑芬擡頭再次看向天空，聚集在一起的白雲早已四散不見了，隻有湛藍的天空和熾熱的太陽還懸挂在頭頂。

“寶瓶，你回頭看。”魏淑芬将雙手攏在嘴前，運氣大聲對着寶瓶喊道。

寶瓶聽到聲音，回轉頭，那沙漠裡的綠洲開始變得模糊，像一副水墨畫浸到了水中，屋舍，樹木變得影影幢幢，像不真實的影子，慢慢地消失不見了，那麼大一塊湖泊在眼面前變成沙子黃土的形狀，寶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聽到魏淑芬呼喊的周音娘拈花托月也停了下來，她們就這麼看着一個城市在眼前消失不見。周音娘忍不住擡手揉揉眼睛，她看向一旁同樣驚訝不已的拈花和托月，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沙漠真是太奇怪了，也太危險了。周音娘三人忍不住往寶瓶的方向靠了靠，跟在寶瓶身後慢慢走了回來。

“那是？”寶瓶想問小瓦利亞，小瓦利亞依然虔誠的跪拜着，嘴巴裡念念有詞。寶瓶轉向了魏淑芬，魏淑芬不明所以地搖搖頭，她們一起看向雲珠，魏淑芬問道：“你要不要拜一拜？”魏淑芬指向小瓦利亞。

雲珠搖了搖頭，站起來拉起駱駝說道：“走吧。”

魏淑芬跟在後面走向小瓦利亞，隻聽得小瓦利亞站起來滿臉激動地說道：“那是仙城，那是仙人居啊。”

太陽西斜，天色漸漸昏暗起來，小瓦利亞依然很激動，跪拜了好久才爬起來依依不舍地向前走。經過白天的海市蜃樓，寶瓶對沙漠變幻莫測有了更深的認識，她決定加快行程，夜晚還沒有那麼冷的時候繼續出發。周音娘幾人也顧不得疲憊，加快了腳步，希望盡快到達古青關。

剛剛見過仙城，激動不已的小瓦利亞腳步很慢，他不贊同連夜趕路：“晚上在沙漠裡迷路就再也找不到了。”

魏淑芬指着北鬥星說道：“那裡是北方，永遠都不會錯的。”魏淑芬有感覺這個小瓦利亞在帶着她們繞圈子，也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轉，他好像要刻意避開什麼，一直沿着一個曲折的路線前進，沙漠裡都是沙山，并不高，魏淑芬不知道小瓦利亞為什麼要這樣做。

小瓦利亞隻能站起來繼續走：“我們阿裡族從來不會在太陽下山之後還不讓雙腳休息。”小亞裡亞抱怨着，他一邊辨認着方位一邊繼續走，連周音娘說唱歌給他聽也不能讓他愉快起來。

寶瓶嫌棄小瓦利亞太啰嗦和魏淑芬換了位置，小瓦利亞一想到魏淑芬帶來的狼群和蠍子立刻閉上了嘴邊，這樣他們很快來到了沙漠的盡頭。地面出現了黑色的泥土，有飛鳥從頭頂飛過，沙子變得更粗糙，顆粒也更大，數量卻明顯變少了，腳下柔軟的沙地變得堅硬，地面上偶爾會有一些巨大的石頭散落着，甚至能看到一些斷壁殘垣，寶瓶停下了腳步：“我們到了！”

欲知寶瓶等人到了何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