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氣焰更盛,他閉上眼将一切交給直覺,直接追着人打上去,路上遇到不少阻力,不過在金火雙靈根面前不值一提。
劍氣由原本的白色轉為金紅色,一路上勢如破竹,直插對方咽喉。
卻又被一折扇抵住,連過幾招,最終還是招架不住投降。
鄭棋珩睜開眼,看着劍下的人,由于場上的劍氣,衣裳已經破破爛爛,快要露出肌膚,此刻正驚恐地看着他。
正欲将劍挪開,卻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也沒有故意削人衣裳,何至于破成這個樣子,于是心下戒心大起。
連連後退好幾步,卻也沒躲過絲線的圍剿,直接被包成繭狀。
沒過幾秒,繭中金紅光四起,散落的絲線鋪滿一地。
一道劍光直指蔔玉霖,側身避過,卻又撞上木劍,已然危機四伏。
“我投降。”
蔔玉霖收起手中折扇與四周幻術,真實的場景顯現出來,密密麻麻的絲線分布在周圍,可惜它的主人已經受制人手。
鄭棋珩這才收回劍行禮:“道友承讓。”
蔔玉霖直到這時才能确認此人必為大宗弟子,一派明顯的大宗做派。
不過也沒正經過幾秒,大宗弟子的濾鏡就碎了一地。因為他就像小狗一樣巴上了他,嘴巴就沒有停歇過,一會問明天還切磋嗎,一會又說他的扇還得再練練,一會又問幻術怎麼學。
煩不勝煩。
唯一的優點便是沒有大宗弟子的盛氣淩人,卻有大宗弟子的廣博見識,在選材和制衣上幫了他不少忙。
所以他便時不時地答應他的切磋。
畢竟他也不讨厭戰鬥。
不過此人的精力實在是過于旺盛了,每日有那麼多功課居然還有時間來騷擾他,甚至連續騷擾三個月。還好他要走了,再待下去,他就要被逐出合歡宗了。
藥舍門口,蔔玉霖看着眼前眼淚汪汪的一人一蝶想着。
不過到底沒有狠心到底,他摸了摸鄭棋珩的狗頭,又點了點蝶頭,取出一件玄色衣裳和一個玉瓶,遞給二者。
“這兩個東西是臨别贈禮,這件衣裳是我之珍藏,可惜不适合我,而這玉瓶中是我珍藏的螢粉。”
幾人又惜别一番,小蝴蝶把他之前收集的鱗粉回贈,而鄭棋珩找半天也沒找到什麼适合的禮物,隻得将儲物戒中自己煉的丹藥統統塞給他。
蔔玉霖收下心意,又對着後方的施沅行禮。
“多謝真人收留之恩,來日定将答謝,告辭。”
說完便轉身離去。
施沅上前把兩個産生戒斷反應的孩子領回醫舍,手指輕輕拂過蝴蝶翅膀,拿起玉瓶,輕輕問道:“想現在試試這個螢粉嗎?”
小蝴蝶翅膀扇了扇,不作答,隻是蹭蹭指尖又拿起玉瓶飛走了。
試圖安慰小蝴蝶無果,他又轉向鄭棋珩。
“你的病人已經走了,正好前幾天來求醫的人有點多,記得過來幫我。”
鄭棋珩可不像小蝴蝶那樣沒見識,活了五十幾年都修到金丹期的人了,離别不過是家常便飯。
他應了一聲,也轉身回自己的小院了。
自蔔玉霖離開後,鄭棋珩就有點沉寂,不過沉寂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的學習進度很快。
原本每天還要花兩三個時辰去癡纏人,現在這兩三個時辰可都能用來學習了。
于是原本規劃五年的煉器、煉丹與治療學習竟是提前了整整一年完成,而他也總算是被放出山了。
不過他還不着急出山,他還記得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本命劍。
炜原草用火中絲和崖上藓代替,還有水中劍和不變金沒找到。他得想想怎麼規劃路線。
火中絲和崖上藓互為伴生,常生長于火山,得找個火山。不變金依附于地脈,修真界的地脈不太好找,還得去凡間界,水中劍在妖界大荒澤中出現過。
都不是什麼好找的材料,也不是每個火山都會有火中絲和崖上藓,還得多找幾個備選。
大荒澤中不少火山,凡間界也有火山,都可以順便去找找,便沒有必要特地去溶蝕地界。
他決定了,先去大荒澤拿到水中劍,再去凡間界找地脈。
路上遇到火山就可以去找找有沒有他要的東西。
既然已經決定了方向,他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當即起身去辭行。
沒有花多久功夫,他從常随安和施沅處出來,順便還得到了贈禮,一塊隕鐵和一瓶六脈清靈丹。
六脈清靈丹,元嬰期才能煉制的地級丹藥,服用後可消除六脈中的異物,這個異物也包括劍修的劍氣,鬼修的鬼氣等非常規異物,是一種上佳的療傷丹藥。
他将小院的東西都裝進儲物戒,唯獨對于藥田清出來的三盆盆栽有些犯難,不過他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愉快的将他們藏在身上帶走了,畢竟都相處了四年也是有感情了。
于是他身着玄色法衣,左耳墜了一隻綠色葉狀耳飾,右耳墜着一隻粉色小花,戴着一頂黑色荊棘紋發冠離開了無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