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城牆還有二十裡地的地方,他們停了下來,不再飛行,而是沿着道路進入松鶴城。
進入城内,龜易宋帶着他進入一間小院,他自然地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鄭棋珩不知接下來該幹什麼,也隻好坐在他的對面。
龜易宋慢悠悠地泡了一壺茶,拿出龜殼,等到日正當空,才在上面寫寫畫畫。
鄭棋珩見狀馬上拿出龜殼,隻見上寫:鶴族祭壇位置?
回:不知。
應該是鶴奇他們回複的。
過了一會,上面又顯示出筆迹:魚族祭壇位置?
回:幼魚溫養地
應該是冉黛他們那邊回複的。
“果然,鶴奇就是靠不住。還得看我們啊。”一道聲音帶着笑意響起,龜易宋已經收起龜殼,正托腮看着他。
“所以下一步是要找出鶴族的祭壇位置嗎?”
“對,你去找。”
“我?我一個人嗎?”
龜易宋歪頭看着他,說道:“對啊,我有其他的事。你能完成嗎?”
鄭棋珩有些苦惱地把臉撐在石桌上:“可是那裡好多人都比我修為高,我會被抓住的。”
“我有個好東西,可以把你的氣息隐藏起來,化神也看不破。”說着,龜易宋拿出一件灰色的鬥篷,很是順滑的布料,輕輕地搭在他的臂彎裡,如同流水一般地垂下來。
鄭棋珩接過那身鬥篷,套在身上,氣息确實消失了,不過也僅僅是氣息,身影還是能被捕捉到,龜易宋的眼睛裡仍然存在着他的倒影。
稍微熟悉了一下鬥篷的用法後,鄭棋珩默默地将鬥篷收起來,說:“那我先走了。”
“祝你好運。”
他伴着龜易宋的告别聲,離開院子後,轉身就拐入一個巷子裡。
一般的探查并不用什麼裝備,他直接沿着城中的小巷挨個走訪,速度極快,惹得路過的人隻能看到一個殘影,還以為他是自己的幻覺。
一路上小心謹慎地繞過那些強大的氣息,足足花了五六天的時間才将整個城内探查了個徹徹底底。
但都沒有祭壇的蹤迹。看來還是得去那些元嬰期甚至化神期的領域去看看才行。不過,在去之前,得先做好準備才行。
城内大約有五六個他沒敢去看的地方。分布得倒是挺均勻的,東邊和西邊各兩個,南邊和北邊各一個地方。
他花了一點時間将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冉黛給的,自己鍛的,才得到的,全都穿在身上。做好了就算鬥篷掉了,衣服破了也沒人能認出自己的準備。
他們的行動是跟大荒澤的四個種族為敵,成功了就算了,被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他問心無愧。但現在還沒有成功,所以還不能被發現身份。宗門弟子的身份有時候是保護,可有時候又是一道枷鎖。
鄭棋珩決定從北面開始探查。他們是從北邊的城門進來的,鄭棋珩從北邊開始在城内探查了一圈如今又回到了北面。
那個地方就在附近,是一個商業街,裡面人來人往,間歇性地散發出元嬰期的氣息。鄭棋珩在僞裝之外又加了一層,僞裝成來買東西的顧客。還好,他之前在玄水城掙了點錢,不然還真買不起。
鄭棋珩站在珍寶閣的二樓感歎道,這裡的東西可真不便宜。不過既然是珍寶閣,有元嬰氣息也不算是什麼怪事。更不用說那道氣息時隐時現,并非是真正的元嬰,而是此地的防護法陣。
他準備買完東西就離開,若不是上二樓來必須消費,而不上二樓又沒法确認這裡的情況,他才不會到這來花這冤枉錢。
稍微顧慮到自己的富豪形象,做戲做全套,他在二樓茶室内優雅地品茗,等着自己的東西送過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買的是他自己需要的東西,一塊深海油脂膏,粉白細膩,像一塊溫養良好的玉石,正好用來給他的小木劍上蠟。不知道換成這個脂膏,小木劍的木頭味會不會變成它的馥郁奶香味道。
腳步聲在耳邊響起,他将手上的茶杯放下,應該是他的買的東西送上來了。
一個錦盒被人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您買的東西。”來人不卑不亢地放下東西,是這個地方的掌櫃,又問道:“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鄭棋珩打開錦盒的蓋子,裡面正是他剛剛看中的那塊價值不菲的深海油脂膏。确定實物後,他将東西收起來,從桌前站起來,走向一旁的樓梯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