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可愛啊,鄭棋珩這樣想着,雖然觸感有點奇怪。
仇六藝蹲在一旁,時不時給它提供一點燃料。終于,在一次秦令無意掀起的波浪中,蟲四不在轉圈,而是急切地往秦令所在的那角台柱爬過去。
小身子蹦跶得倒是挺快的,一下就到了柱子前面,這邊是正對着主屋的那根柱子,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鄭棋珩緊緊盯着蟲四的一舉一動。它繞過那根立柱,跳起來,鑽進一個地方消失了。
幾人在它有動靜的時候就已經圍了過來,杜亭嚴率先摸上那個地方進去,第二個是鄭棋珩,接着是秦令、許呈意、仇六藝。
進到裡面,是一個極為狹窄的通道,剛好夠一人前進。主人還未進來,蟲四進來後就呆在原地不動了。
鄭棋珩仔細觀察着周圍,難怪他沒有發現這個地方,這裡不在池塘之下。
等到所有人都進來了,它才繼續向前,不過這一節路可不敢讓它自己走了。仇六藝将它托在手上,自己走到前面帶路。
這裡不止有一條路,狹窄的路上有着許多的岔路口,蟲四帶着人,不知走了多久,還是沒走出去。
鄭棋珩看着至少經過了四次的路口,上面有他們劃下的記号,壓低聲音說道:“看來是有陣法在幹擾,你們中間有陣修嗎?”
“有。”
杜亭嚴自覺地站出來:“我就是,但是這裡的靈氣……我看不透。每當我想要進一步觀察分析時,都被那股奇怪的靈氣給轉暈了。”
鄭棋珩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用自己的神識引領着她的靈氣:“我領着你,仔細體會。”
這裡充斥着地脈的靈氣,他們還是築基,那樣高濃度的靈氣确實會幹擾他們的感知。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能利用地脈的靈力,看來困住地脈的就是這家人沒錯了。
鄭棋珩用神識領着杜亭嚴的靈氣,勾勒着此處的一點一滴,幾乎是複刻了一個模型版的出來。
有了這個靈氣版的模型,杜亭嚴就知道了如何進出了。
閉上眼以免被外界幹擾,她帶着他們離開了那個迷宮。
剛出那個迷宮,一股人氣撲面而來。仇六藝手中的蟲四明顯興奮起來,幾次試圖離開掌控它的手心,下地獨立行走。
有人正朝着這邊走來,速度很慢而且氣息很重,不像是修士,應該是凡人。
幾人小心地躲到一側的牆上,還好這裡彎彎曲曲的,着力點很多,他們還能在上面躲藏一下。齊刷刷地拿出斂息符和隐身符給自己貼上,雖然來的都是凡人,可也小心為上,小孩還沒救出來呢。
一個趾高氣昂的聲音響起:“走快點,把這邊檢查完了就封上。”
另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應道:“好的,少爺你小心啊,這裡面到處都很容易劃傷。”
趾高氣昂的聲音不耐煩地說:“啰嗦,趕緊辦事。”
一個衣着華貴,一身的珍珠寶石鍊條墜着的男人帶着一身棉布衣裳的矮個子男人走過來,那華貴衣裳的人不耐煩地快步走着,棉布衣裳的人在後面緊追着。
“真不知道爺爺到底要幹什麼,非要我到這鬼地方來,到處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在我來之前修一下。”
“老爺自然有他的用意。”
“呵,你們一天天的隻會恭維他,所以他才會這麼自得。一句話全家人都搬下來了,真是不嫌折騰。”
“少爺,快點吧,别耽擱了時辰。”
這時反倒是那個粗布衣裳的人開始催促其另一人來了,看來不是一味的主從關系,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
那華麗男子伸出手,另一人拿出一把刀在他手上劃了一道,血滋溜一下往外冒,滴落在他們出來的地方。
那粗布衣裳的矮小男子拿出一個幡布,立在上面,黑色光芒一閃。
轟隆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那個迷宮就塌了。
這倒比較像是邪修的做法。
趁着那兩人還在那邊搗鼓着,鄭棋珩帶着幾人往前走去。走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才從牆上下來,蟲四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出發了。
仇六藝在前面走得飛快。
既然已經開始封鎖了,可能就快要開始了。幾人都認出來邪修的做派,十分擔心小孩的安危,也顧不得聊一聊剛剛的是什麼派别,隻是一味地向前走。
路上遇到好幾撥人,都是凡人,基本發現不了他們。
越來越近了,仇六藝四人幾乎能夠感受到小孩的氣息了,于是将蟲四收了起來,它隻會找人,自身脆弱無比,待在外面反而是礙事。
裡面不止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