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那一樹糖葫蘆回到同伴身邊,旁邊的甯獨拿着一根慢慢地舔,杜亭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隻是一味地催促他們回府。
“糖葫蘆和衣服都買完了,咱們快回府吧。”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的反應,杜亭嚴左手将甯獨抱起,右肩扛着糖葫蘆,先一溜煙回去了,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其他人隻得跟在她的身後,打道回府。
等他們回到府内,先是到了仇六藝的院子,裡面沒人。才轉頭一起去了杜亭嚴的院子,裡面杜亭嚴坐在窗前,手裡拿着一串未吃完的糖葫蘆,甯獨正躺在床上睡得真香。
杜亭嚴示意他們輕聲,自己悄聲離開了内室,來到外室的桌前與他們坐在一起。
仇六藝不悅地看着她:“為什麼小獨醒了不通知我們?你知道她現在什麼情況嗎?”
這件事确實是她理虧,杜亭嚴輕聲回答:“不好意思,我知道她什麼情況,我探了她的身體,魂魄不全。可是她今天一早起來就要吃糖葫蘆,所以想給她買。”
仇六藝:“那你知道她之前是全的吧!”
杜亭嚴:“知道,可是後天魂魄不全不是沒救了嗎?先天魂魄不全還能當傻子活下去。所以我想先實現她的願望。”
鄭棋珩突然插話:“不一定,她是純陰之體。”
衆人:“純陰之體?”
鄭棋珩:“對,純陰之體。她的魂魄可能是随着純陰之體通過刹天祭血陣獻祭出去了,純陰之體的魂魄也是特殊的。”
仇六藝恍然大悟,難怪甯獨體内這麼多特殊之處,隻是純陰之體過于稀少,第一時間根本想不到:“那說不定還有救,純陰/純陽之體與魂魄共生,甯獨又是最有生機的木靈根,把純陰之體養回來魂魄應該也長回來了。”
“隻是這樣,她就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一年内必須修複好,時間拖長了就沒辦法修複了。”
說完,他看向鄭棋珩,之前還想問一下甯獨的意見,如今倒是不用過問了,她必須現在就去接受治療,否則小命不保。
其他人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均是希冀地看着可靠的前輩。
鄭棋珩自然是沒有意見,他本就有意想幫她治療,隻是這樣一來他就得盡快與施沅前輩聯絡了,還有家裡這次也沒機會去了,得先将小孩送到無樂山再說。
“我帶着她去無樂山求醫,那地脈那邊你們跟宗門說清楚。”
“這是自然,這本就是我等的職責。”許呈意眼底閃過一絲冷光,理所當然地說。
“既然這樣,宜快不宜遲。”鄭棋珩又說,“仇六藝,你先把小孩的情況整理一份資料,杜亭嚴把她的東西收拾好給我。我先去聯系施沅前輩。”
“是。”兩人齊聲作答,剩下的人看着他們忙忙碌碌,隻好跟在後面當跟屁蟲。
鄭棋珩走到一個僻靜之地,想了想,決定就飛個紙鶴,再送個傳訊符過去,先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順便在裡面報告一下自己的進展,出來也有兩年的時間了,還沒給他們發過消息呢。
看着漸漸遠去的紙鶴和傳訊符,他想了想,又給常随安也發了一份,隻是這次的内容就隻有進展和路上遇到的實力還不錯的對手了。
見他們慢慢飛遠,他又回到院子裡,裡面已經都收拾好了,小孩的東西放了一個儲物袋,病曆寫了一個玉簡。
鄭棋珩将玉簡放在那個儲物袋裡,喚出木劍放大,他盤腿坐下,小孩被抱到他腿上,外面再罩一個外袍将她裹起來。雖然他可以撐開靈氣罩,也不會有風,但是昏暗的光線能讓她睡得好一點。
希望去無樂山過程她一直不醒,這樣就能全速前進了,能快點到。
一切準備就緒,隻等出發。
鄭棋珩坐在木劍上君高臨下地看着他們,許呈意内斂得很,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來,秦令雖然也沒什麼表情,但是能明顯看出眼神中的不舍,對小孩的。仇六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懷裡的人,杜亭嚴在原地眼淚幾乎就快要滴下來了。
各異的聲音疊在一起組成了告别的曲調,有帶着哭腔的、也有沉着聲音的。
“鄭前輩再見,麻煩照顧好小獨啊!我們這邊任期結束了就去看她。”
“鄭前輩再見!”
“前輩再見啊!小獨就拜托您了!”
“前輩再見!替我向施沅前輩問好啊!”很明顯是仇六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