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不出來。
反正派發下來的任務也完成了,鄭棋珩悄悄走到門外,尋一隐蔽處,拿出一個他意外得到的靈物,可以緻人淚失禁,本來準備拿回去送給師叔的,現在先拿來用一用。
刮下一點點粉末,鄭棋珩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才把粉末湊到鼻前,效果顯著。
大滴大滴的淚水沿着臉頰往下落,他沾了一點品嘗,鹹鹹的,不好吃,而且也沒有靈力啊。
為什麼小獨的眼淚就有靈力呢?
“因為她現在就是一個靈力複合體,所以眼淚也有靈力。”一個好心的聲音似乎聽到了他的問題,給了他答案。
可是他并沒有問出聲吧?這個人會讀心嗎?難道是天道嗎?
鄭棋珩頭垂着,眼淚還在不停地往下滴,停不下來。
“你這靈物,挖的時候有沒有帶根?”是施前輩的聲音,鄭棋珩猛地擡頭,看向眼前的人,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狼狽樣,又急急忙忙地低下頭。
一個藥瓶遞到他的眼前,淚水模糊了視線,但是這麼近還是勉強能看清楚的。
“解毒的,吃了吧,不吃的話你今天就要哭過去了。”施沅的聲音帶着笑意,難怪朝霞如此喜愛這個弟子,真是很會逗樂。
“嗯。”帶着濃濃鼻音的聲音應了一聲,吃下解藥,眼淚将臉給弄得一塌糊塗,他用清塵訣讓自己煥然一新。
不過弄幹淨的隻有表面,他紅紅的眼尾和鼻尖昭示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收拾好心情,重新面對前輩的目光,鄭棋珩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天天在師父面前不靠譜就算了。現在搞出這麼一出,他在二位前輩面前維持了那麼久的形象,全毀了。
欲哭無淚。
自以為悄悄地低落了一會,鄭棋珩努力重振旗鼓。這一出小節目搞得施沅憋笑不止,還好鄭棋珩現在沒臉看他。
“有!我記得我有挖根。”鄭棋珩低頭在儲物戒中尋找着,這東西他本來沒準備挖根的,畢竟挖的過程很失态,但是看着那一大把在地上的根系,十分繁茂,看着很是好挖,還是挖了起來。
不出他所料,這個根系挖着确實很有意思,全部根線完整地被挖出來之後,稍微一抖,上面的泥土就自己落下去了,一刻也不想和它待在一起。
挖破皮的根系比起果實要催淚得多,但是完整的根系就不會催淚,銀白色的根系上亮閃閃的,被他放在一個琉璃展示櫃中當做藏品。
當然他現在找的不是那個藏品,而是破皮的那些根系,在雜物堆裡不太好找。
終于,他找到一個玉盒,遞給施沅:“這裡面就是根系。”
施沅将玉盒收起來,又甩給鄭棋珩一個儲物袋:“這個你先收着,之後有用。”
“好的。”鄭棋珩将儲物袋挂在腰間,跟在施沅身後回到屋内。
小蝶飛來飛去像在跳舞一樣,而甯獨正躺着,身上的糊糊已經幹了,凝固成硬塊,如今更是隻有眼球能動一動了。
唯一能動的眼球此時正在一瞬不轉地看着紛飛的蝴蝶。
施沅剛走過去,小蝶停止他的舞蹈,停在甯獨的顫動的發絲之上。雖然她動不了,但是誰都能看出她的退避三舍。
施沅指使鄭棋珩去到藥湯所在的區域,去将它加熱到合适溫度。至于他自己,則是來到甯獨的床前,靈力和緩地拂過她的身體,所過之處,已成硬殼的藥膏都被完整拆解下來放到一旁。
甯獨着迷地看着如同風吹草浪一般的綠意,一層一層拂過,她似乎又忘了之前的仇恨,企圖伸手摸向他們的來源。
兩廂情願,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被人順勢抱了起來。甯獨才看清楚這人是誰,整個人掙紮起來,但是體型與力量的差異讓她的掙紮如同小貓一般毫無殺傷力。
甯獨被施沅禁锢在懷裡,抱向鄭棋珩所在之地。藥湯的溫度剛剛好。
“喂一顆鎮靈丹。”陷入治療狀态的施沅其實是比較冷酷的,除了面對如同甯獨這般的小孩之外。
鄭棋珩拿着一顆丹藥塞進甯獨的嘴裡,收獲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眼神。
丹藥入口即化。
一股困意襲來,甯獨的眼皮開始打架了,但是一股清涼的靈氣接着就滑過她的眼皮,她整個人一激靈,突然醒過來。甯獨正浸泡在适宜的溫水中,隻覺得很是舒服,靠着木桶的邊緣,頭一歪又要睡着了。
又是一股涼意襲來,她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