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黑色木牌對應,這裡的椅子也是黑的,比賽還沒有開始,甚至比賽選手都還沒有到場隻有一個裁判正坐在場地外,見到他來,招手讓他過去。
他走到近前,那人拍拍自己旁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丹師來了,坐這裡,你是第一次來吧。”他為鄭棋珩解釋着鬥場内部的規則。
“等會兩位選手會直接被投放到台上,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超出那個台面。”他指了指兩人前方的那個巨大擂台,四周沒有欄杆,有一人高。兩人坐着的椅子比一般的要更高一些,坐上去恰好能看到擂台上的光景。
“就算超出了,也有防護罩将攻擊消解掉,但是有時候選手的破壞性太強,會将防護罩破壞到,這個時候要盡快逃離這裡。”說完,他自己笑了笑,“當然這是極少數情況。”
“你的工作就是在他們分出勝負後上台先把活着的命吊着,急救用的丹藥在開門的木牌裡。”
“你能被分到這一場,應該也是得罪了什麼人,估計是那位大小姐吧?”
鄭棋珩聞言轉頭看向裁判,隻能看到一個側臉,看不出情緒,臉上有一抹笑意可是不深,似笑非笑。
“能為大小姐添堵可是我的榮幸。”察覺到鄭棋珩的目光,他轉頭正視他,果真是皮笑肉不笑,嘴角的笑意勾得很深,可是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他又說回正題:“這一場的選手很有名哦,兩位都是築基期的佼佼者,每場的對手都是躺着被帶下去的,有多次打傷丹師的記錄。”
“若是大小姐有什麼看不慣的人,肯定會先安排在這兩人的比賽時。”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神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沒想到,竟然是這兩人之間的對戰,看來那位大小姐對你的感情很深嘛。”
“若不是丹師第一次陪場隻能安排在丁場以下,估計她能直接給你安排到乙場去。”
在他們說話期間,觀衆已經陸陸續續地到位了,而坐在他旁邊的人也戴上兜帽,走上擂台。
“歡迎各位來到丁叁玖擂台,再過一炷香就是今日開局台的開始。”
“無論各位是否曾經來過或者第一次來,相信都知道我們魔界最著名的血河!”
“血河可謂是我們鬥場人最終的信仰,而今日,很幸運的是——”
他環視一周,看着躁動的觀衆席。
“兩位選手均是來自血河的種族!!!”
說完停頓下來,看向已經開始高喊起來的看客。
“雪甯!雪甯!雪甯!”
“驟雨!驟雨!驟雨!”
兩邊的叫喊聲不相上下,高聲歡迎着這個擂台今日的主角。
裁判等兩邊的叫喊聲快要打起來了,才高聲說:“歡迎我們的——雪甯!!!驟雨!!!”
說完就立馬下台,片刻也沒有停留。才剛下來,頭頂掉下來兩個身影,一個身影輕飄飄地落在台上,另一個則是重擊在台上,激起一陣歡呼。
光是出場方式就能看出兩人不同的個性。
一人長身玉立,身着一身白衣,飄飄欲仙。一人身着血衣,一上台就是一陣濃烈的血腥氣息,半跪在台上,狂虐的目光緊緊盯着自己的對手。
兩人的出現惹得觀衆席的熱情更加高漲,擂台之上歡呼聲不斷。
但是台上的兩人并沒有理會其他,對手旗鼓相當,遠比看客更重要。
兩人出現的瞬間,鄭棋珩很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他這幾日已經适應了魔界的躁動,可剛剛他們一出現,他的心髒異常地跳動,幾乎占據了他的所有聽覺。
白衣人率先出手,一擊直接打向血衣人的頭顱,可是那頭竟是順着他的攻勢化作一道血水,纏在白衣人的手上。
原地已經沒有了血衣人的身影。白衣染做紅衣,整個人化作一道血流纏了上去。
裁判适時地解說:“驟雨的血河之術,據說驟雨所在的種族為血河之雨的後裔,繼承了血河的攻擊性,這一招曾經将無數對手溶解在台上。”
話音一轉:“不過,這招對于雪甯來說或許不是那麼有效。”
果然,隻見台上雪甯已經擺脫了驟雨的糾纏,站在一處安靜之處,靜靜看着遠處的一灘血泊。
“雪甯屬于骨凝一族,據傳是血河之下的屍骨所化,血河的腐蝕對于他無用。”
并不是無用,鄭棋珩看着雪甯手上的紅色斑紋,一道白光拂過,斑紋消失,他又一次主動出擊。
他沖向驟雨,血泊雖然無形,卻并非真正的無形,一道又一道的白色光點随着他的攻擊在血泊内部生根發芽,但驟雨也沒有閑着,血泊中的血水在雪甯的身上不斷留下傷痕。
場上的看客的歡呼聲更盛,為場上的血腥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