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群消息】
【郭林:雖然疫情阻擋了我們學習的腳步,但我們會排石開路。學校擔心疫情耽誤了同學們學習,所以發布了新規定。按課表行課——上網課。(今天下午就開課)】
白榆接收到新消息,瞳孔地震:什麼玩意兒?
時傾湊過來看了一眼,幸災樂禍似的笑了笑,輕笑一聲:“哎呀,小懶蟲偷不了懶了。”
“誰懶了?”白榆喃喃,“我還打算彎道超車呢。”
“你不需要彎道超車,我帶你上高速,我們直接開始飙車。”時傾指了指他的房間,他原本指的是房間内的圖書角。
白榆卻誤會了,認為時傾指的是chuang。頓時臉頰熟透般的通紅,後背直冒冷汗,一股火辣直從脖頸處一直燒到臉頰再到耳後跟。
“什麼玩意兒?你……!”白榆還在納悶,高嶺之花怎麼堕落了?!
這不符合倫理!
在那一瞬間他竟然幻想了一個場景。
他把時傾堵在門上,按着他的下巴,他一臉邪魅的笑,說道:“跟了我,寶貝~~~”他自己都感覺脊椎抖了三抖,他是怎麼發出這種聲音的?
燥!
“我怎麼了?”時傾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可能是因為有過一絲失去的苦,才會更加執着于擁有你的甜。
白榆喜歡什麼時傾他會改,他會等榆木發芽,等到榆木的枝芽長滿他的心髒,在他的心房,安家。
在時傾高一的那年夏天,他暗戀着一個少年。
那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恰好有一縷金光,映射到了他的發絲上。混雜着夏日的燥與蟬鳴的聲響,籃球與籃球場摩擦吱吱作響,他的一本練習冊落到了地上。
那天是6月7号,白榆的10号球衣,成了長載陪伴時傾的微信名【10.】,他偶爾也會換上他們相遇的那天【7.】,時間過得太長太長,太久太久,那個青春勃發的少年在他的印象中變成了一團黑影,但他其實是光。
白榆一擊投中的三分籃球,越過籃筐,正中時傾的心髒。
時傾他會好奇,他究竟為什麼突然就對一個人動心。或許是風吹悸動,或許是夏天是在他青春中唯一眷戀,是被他偷偷藏起的屬于他自己的稚氣。
籃球進筐的那一刻,時傾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重獲新生的感覺是一顆籃球給的。
他隔着一層鐵網,清楚地看見了白榆的臉龐。
他的笑是青春的代名詞,是太陽,更是他烏托邦中的無字詩行。
【天上何所有,曆曆種白榆】
時傾他不懂他的心,不聽話的心髒,為什麼偏偏會為一個男生跳動。
夏日學校限時的風鈴花香随着一場夏風,不偏不倚,擁抱他。
夏日的風暖暖的,那個懷抱溫暖而又經久。
一群女孩兒的尖叫同時引起了球場内外幾人的注意。
時傾回眸。
“呀!是年級第一的那個學霸!是真人呐!好帥——”
“他的爸爸媽媽顔值也一定很高吧——”
“他本人比照片好看——”
“長長的睫毛,溫潤的眼眶,俊秀的眉眼,清冷的氣質,讓人忘凡脫俗,姐妹,我戀愛了——”
“唉,白楠木,”裴卿知搭在白榆肩膀上,指了指人群中間的一個女孩兒,“看看那女孩兒是不是前天給你送情書的那個?哎呦,這麼快就移情别戀了。”
白榆看了眼被她們誇得天花亂墜的“年級第一大學霸”,拍了拍籃球,力道是平常的120%。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長得紅顔禍水。”
風走了,時傾也逃走了。
次日,白榆才發現那個“紅顔禍水”竟然是他的同班同學?!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都開學一個月了。
有風的地方就有時傾。
風在偷偷看白榆,
時傾在偷偷看風。
“白榆,我喜歡你!”大波□□孩兒雙手舉過一封粉色情書,臉頰通紅。
白榆右手還揣着籃球,純白運動鞋頓住腳步。
他微微歪了歪腦袋,“啊?”
下意識伸手去接,手腕卻被另一個有力的東西握住了。
好冷,還有點黏糊糊的,是汗。
白榆:?
“學生會執勤,”時傾向上提了提右臂上的學生會袖章,義正言辭道,“為了防止你的早戀,這封信沒收。”
“啊?”白榆還沒緩過神,什麼時候又有學生會了?!誰家好人大白天帶着個學生會袖章到處逛。
粉色情書被沒收,被扔進了垃圾箱。
時傾的思緒被拉回。
“行~你沒怎麼,”白榆伸了個懶腰,晃了晃手機,手機屏幕還亮着最新的網課消息,“今天下午上課,大學霸——我們是一起還是各回各房間?”
“你如果想坐在一起,比我低半個頭的話……”
“或許我可以踩一個台階。?”
“台階隻是暫時的。”
“我見你一次踩一次,這樣就永遠與你比肩了。”
“我會彎腰。”
白榆:?
他原本是在想眼前的這個人又想使壞,但沒關系,他開一個幽默的玩笑也就過去了。
但突如其來的4個字,他接不上了。大腦有一瞬間停滞,聽時傾的語氣,不像是玩笑,這個人應該不會開玩笑。
白榆好像隐隐聽見了,那天晚上,時傾無聲的“我喜歡你”的冰山一角。
“……小心得脊椎病。”
時傾:?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用手扣個六了,在他彎起的眉眼中又有幾分落寞,自嘲,本來就隻想試試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