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拜托拜托.GIF]
一直到池玉兔坐上網約車,對方都沒有回複消息。
十月晚秋,街邊金黃落葉堆了一地,池椿搖下車窗努力嗅聞窗外的新鮮空氣。
網約車内有一股糟糕的皮革味兒或是汽油味兒,池玉兔不确定究竟是什麼味道,但這股怪味兒讓她很難受,頭腦發暈,腸胃也開始不舒服。
好在目的地不遠,池玉兔勉強忍受煎熬的二十分鐘車程,順利到達志願地點——新彼岸雷鋒館。
新彼岸市是東國近幾年正在革新發展的一座城市,而新彼岸市雷鋒館是從隔壁市遷移過來的。
原雷鋒館由一名姓蔡的老人個人創辦經營,故而原址場地很小。新館在政府補助下增加數千件藏品,新地址面積也比原址大了整整2倍多,由原先的620平方米擴展到1300平方米,從地下一層建築增加為地下兩層。
池玉兔之所以對新彼岸市雷鋒館的信息如此清楚,是因為她正在緊急複習“夜貓子”提供的資料講稿。
她本次志願活動内容為在新彼岸市雷鋒館做免費公益志願者,負責講解介紹。
資料講稿足足有七八頁,還紅字标注“脫稿講解”!
難怪這個志願活動挂在“夜貓子”上一個多月還有好幾個名額空缺,不像其他志願活動卡點搶都搶不着。
池玉兔最近才開始關注志願活動,在“夜貓子” 上将所有滿員的志願活動篩掉,又将時間限制在本周,篩選結果隻剩這一個。
池玉兔快速浏覽複習講稿,非常慶幸自己記憶能力還不錯。
雷鋒館地面入口處挂着金底黑字寫有“新彼岸市雷鋒館”的牌,池玉兔确認無誤後朝内走,剛踏進門就有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這内外溫度差真夠大的,池玉兔在内心默默吐槽。
入口處沒開燈,正午陽光僅僅照亮一小片地方。越往裡走光線越發昏暗,池玉兔眼前也越來越黑。通道兩旁的植物盆栽形狀模糊,在黑暗中變得張牙舞爪,看不見盡頭的通道似乎有什麼東西忽閃。
池玉兔蹙眉,默默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順帶看一眼時間。
現在是13:52。
距離志願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足夠池玉兔再将講稿完完整整複習好幾遍。
手電筒的光瞬間刺破黑暗,一個白色光球出現在對面。
池玉兔遙望盡頭拐角處,牆面挂着的一面鏡子正對自己,鏡子裡的她黑乎乎的有點看不出人形,面部被手機遮擋掉一塊。
即使光線很暗,隻露出半張臉,鏡子裡她也依舊漂亮。
池玉兔自戀地想。
拐角處無聲閃入一道瘦長黑影,池玉兔移動手機,手電筒的光打在黑影的身上,露出來者的模樣。
中年女性身穿黃馬甲,手握一面紅色錦旗,手電筒的光照得她的臉毫無血色,分外慘白,那雙渾濁漆黑的眼珠子一動,目光鎖定在池玉兔身上。
她停下腳步,盯着池玉兔足足看了一分鐘,嘴角咧開一個僵硬的禮貌微笑:“你是來參觀雷鋒館的?”
池玉兔推測對方應該是雷鋒館的工作人員,于是把志願活動界面給她看,說明來意:“不,我是學生志願者。”
那張慘白的臉湊近池玉兔的手機,眼珠子上下移動要把手機盯出朵花來,臉上的表情越發生動鮮活:“原來是志願者。太好了,我是雷鋒館管理員,剛好有點事情要出去,你幫我在值班室看一下門。”
“通道下去就是值班室,值班室的櫃子裡有志願工作服,你穿ho——黃色的。記住讓每個來參觀的人或者團隊都在登記本上填寫完身份信息。”
“對了,如果燈忽然熄滅别害怕,咱們雷鋒館電壓不穩總跳閘,值班室外頭就是電閘,很近,你拉一下電閘就好。切記,别讓燈熄滅!”
管理員猛地起身,慘白的臉幾乎貼到池玉兔臉上,眼眶睜到最大隐隐欲裂,兩隻渾濁的眼珠仿佛要跳出來,彈進池玉兔的眼眶。
“沒有燈,遊客還怎麼欣賞雷鋒事迹?”
“都記住了嗎?”
說話間,管理員的口氣打在池玉兔臉上,池玉兔屏住呼吸悄咪咪後退兩步,偏頭吸一口氣才正面回答:“都記住了。對了,那我還要為遊客講解雷鋒館藏品嗎?”
管理員收正身體,将錦旗卷好放在懷裡,意味不明留下最後一句:“不需要,但最好有。”
池玉兔聽得稀裡糊塗。
好吧,至少她七八頁的講稿可能沒白背。
管理員匆匆離去,池玉兔拐過彎,和鏡子裡的自己打了個招呼後邁入向下的樓梯。
真奇怪,這麼長一條樓梯也不安個燈。
池玉兔舉着手機一路向下進入地下一層,推開門豁然明亮,她擡頭就看見占半邊入口處空間的值班室。
值班室旁另一半邊擺了張長桌,長桌上攤開的應該就是管理員口中的登記本,上面已經記錄了不少人的姓名等登記信息。
沒有交錢的地方,也沒有任何阻攔的裝置,長桌再側邊便是毫無阻攔的寬敞通道,看上去任何一個人來雷鋒館都可以直接進入。
池玉兔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值班室換志願者服,而是在值班室外圍的牆壁上尋找電閘。
她還記得管理員說過不能讓燈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