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兔默默直起身,探出手機。
池玉兔身旁,雲薔蹭的站起,大手向前一探一抓一扭。
一聲清脆的骨頭錯位聲後,緊接着又是胖男人殺豬般的慘叫,手掌懸停在小女孩兒背帶褲前不到一根手指的距離。
雲薔冷笑:“管住手,管住腿,很難嗎?”
内座,昏昏沉沉小憩的母親被胖男人的尖叫聲驚醒,眼未睜嘴先問:“怎麼了怎麼了?”
小女孩兒動唇,趴進母親懷裡什麼都沒說。
乖寶寶知道,在公交車上,不可以鬧。
媽媽很辛苦,不可以打擾媽媽,麻煩媽媽。
雲薔淡定回應:“沒什麼,請公交色狼進局子喝喝茶。”
胖男人享受當公交色狼很久了,經常給自己“謀福利”,尤其喜歡年輕的女孩子。
剛開始動手動腳的時候,他還有點心虛。
不過做幾次下來沒人管,就算有人看到有人發現,大家都選擇忍忍過去,胖男人越發心安理得。
時間久了,胖男人就沒想過有人會多管閑事惹他,更沒想到對方竟毫不遮掩直接說出來。
畢竟他隻是手腳不老實,又沒犯什麼大事!
她不在乎自己名聲嗎?
她怎麼不考慮小女孩的名節?
真是個潑辣自私狠毒的女人!
聽雲薔說要送他進局子,胖男人手腳發麻,額頭冷汗直冒,肥胖成球的肚子哆哆嗦嗦幾乎要把緊身的西裝崩開,半天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有人出頭,周圍人放開話匣子,開始議論紛紛。
“就是他,我剛才就看到他故意往小女孩身上貼。”
“真不要臉喏,人小女孩才幾歲呀,這下子全都被他給毀了嘞。”
“這麼多人看着,他還敢動手動腳,真不要臉!”
小女孩埋到母親耳邊,用氣聲小心翼翼問:“媽媽,我為什麼被毀了呀?”
母親心一顫,連忙抱緊小女孩,昏沉的大腦清醒許多。
她怒眼瞪說“毀了”的老頭,臭罵:“毀你他爹的狗屁,我乖寶好着呢,動手動腳的髒東西把自己弄進局子咋不見你說他毀了毀了。”
老頭把自己藏進人堆裡,飄出一句:“毀了就是毀了。”
母親掏出頭戴式耳機蓋住小女孩兒的耳朵,繼續罵:“半隻腳埋進土裡的腐朽老東西,自己沒用了就想讓别人毀了。”
小女孩拍拍母親起伏的胸膛,幫她順氣,吧唧一口親在母親臉上:“媽媽不要生氣,寶寶很乖的,肯定會好好的。”
“遇到事情怎麼不告訴媽媽?”
“不想鬧媽媽。”
母親愣兩秒,摘下毫無作用的耳機,捧住女兒的臉認真說:“寶寶,這不是鬧媽媽。如果有陌生人……有除了媽媽以外的人,無論是誰想碰觸你的身體,都要和媽媽說。”
“媽媽會保護你。”
車窗上的雨滴扭扭曲曲,清淡的水痕最終連成一顆不完美的愛心,像極孩童艱難握住筆,努力畫下的第一個稚嫩的心形。
“媽媽,我好愛你。”
年幼的孩童不憚于表達愛。
……
公交車上也有攝像頭,不過攝像頭的視角可能拍的沒有池玉兔那麼近,那麼聚焦在胖男人的手臂上。
而且公交車上人多,會阻擋一部分胖男人的身體和動作。
到達商場,池玉兔順手把在公交車上拍的視頻發送給雲薔作為補充證據。
池玉兔撐着傘,在商場周圍找一個合适的觀賞點。
蘇星辰原本隻是小有名氣,但“初心如故”演唱會有關的那一連串黑熱搜,将蘇星辰的大衆知名度硬生生拉上好幾個台階。
可以說,比蘇星辰這些年來的數個神級舞台給他帶來的熱度更高。
大屏附近圍了一小圈人,擡頭看屏幕上跳舞的男人——
血色荊棘中,一身黑金禮服的華貴“吸血鬼”款款走出,清純臉蛋上挂着反差性極強的邪肆笑容,輕挑的眉眼挑釁中帶着别樣的魅惑。
突然,挂在上空的道具白色小月亮意外松動,直直墜落。
恰好鏡頭推近,定格的瞬間,純白月亮落在猩紅左眸。
一半純真,一半野心勃勃。
名場面“明月垂憐”。
來自蘇星辰第二次公演《血色月光》的舞台。
也是池玉兔徹底入坑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