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像一個深深的宇宙黑洞，由于199全身都是黑色，這個洞因此看上去深不見底。

“所以，你是用嘴巴輔助發出聲音的嗎？”唐雨好奇地在嘴巴邊緣戳戳點點。

“嗯。”它通常把這個部位藏在異時空裡，這樣不展現在體表，聲音也會正常發出，隻是讓人感覺這個聲音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不過确實是從這裡發出的。唐雨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有些引誘的笑容，“那個，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再簡單說幾句話給我聽嘛？比如……你好，再見，你很棒，早上好之類的。”

199頓了頓，雖然張着嘴巴說話有些困難，不過它還是盡力照做了。

……

唐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雖然她是能大緻看出199嘴周是什麼形狀，但它的口腔内實在太黑了，一絲一毫的光線都照射不進去，哪怕拿着幾千瓦的大探照燈照進去，也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情況！完全沒辦法知道它口腔内部結構和人體的差别在哪，不知道它其他部位是否協助了發音，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不好意思了……”面對這個情況唐雨隻好深吸一口氣，沖199露出安撫的笑容——她現在真的沒辦法抵抗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你很棒，早上——唔！！！”

199原本還兢兢業業按照唐雨的要求慢慢說話，突然它察覺到唐雨居然把手伸了進來——！

口腔内敏感的神經剛一接觸到人類的手指就猛地收合住，199花費很大的努力控制沒有将這條手臂徹底吞進去——很困難，因為口腔内的異物感實在太過鮮明。

它不害怕堅硬鋒利的東西刺進去，哪怕是白熊的利爪也有信心嘗試将它碾碎。但是——卻在這種極其柔軟無害的觸摸下潰不成軍，完全沒法忍受。

想要吞下去…

除了神經在手指的觸摸下變得異常敏感之外，它的潛意識裡還有另一種巨大的渴望，不知道是什麼，身體隻能暫時将其翻譯成自己能理解的語言——

好想要吞下去！

“咦…什麼也沒有嗎？”唐雨還在口腔壁上四處摸索，沒發現有類似舌頭一樣的部位。口腔壁很濕滑，下面很深，她什麼也沒摸到。

擡頭時，她看到199的瞳色顯示出一片血紅色，她被吓了一跳，急忙抽出手來。

“…怎麼樣？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後退幾步，好像怕199發狂把她吃了一樣。

“如，如果難受你可以跟我說嘛，我就不會再伸進去了……”這話說得她自己都有點心虛。

199合上嘴巴，慢慢眨了眨眼睛。現在裡面的紅色不太明顯了。

“沒事。”它隻能發出這樣簡單的聲音，接着用觸手卷起唐雨的手腕伸向自己的嘴巴，意思是“可以伸進來”。

反而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格外大膽的唐雨現在猶豫起來，她用手指輕輕觸碰199光滑的皮膚，同時觀察它的反應。

199隻是重新把嘴張開。

——巨大、深邃、黑暗。

199的體型比她大不少，身體結構完全不一樣，它可以把嘴巴張開半個身體那麼大——唐雨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哪來的勇氣把手伸進去的。現在她感覺199一張嘴都可以把自己整個吞下去，就像蟒蛇将獵物整個囫囵吃下去一樣……

她很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不是自己要求的嗎？而且難道還有其他辦法幫助自己校準發音？

隻有硬着頭皮再次把手伸進去了——

！！

伸進去的一刹那，她立刻敏銳察覺出這黑洞下面似乎多出來了什麼東西！有東西在舔她的手指，很濕滑的東西，下一秒就卷起她整條手臂！

神經被擠壓，唐雨隻能無力地張開手指，汗毛沿手背向上一寸一寸立了起來。一種極度恐懼的感覺将她籠罩。

她沒法發出聲音，喉嚨發緊，隻能發出破碎細微的氣音……

“呃——！”

那東西隻席卷上來了一秒鐘，還沒等唐雨反應過來，下一瞬間她的手臂上就隻殘留了些許透明的黏液。其他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