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這樣了。”華殊卿沉重地說。

“以後小雲的飲食，估計他都會驗毒的。”殷冉說，“這樣就應該沒事了吧？就是别遷怒到别人，畢竟…毒藥是小雲自己給自己下的…哎，小雲呢？”

華殊卿痛苦地低下頭：“我用了催眠的法術。我怕她趁咱們不在，再偷偷吃藥。”

“可是小雲這些藥平時都藏在哪裡呢？”殷冉問。

“我剛才在屋裡翻了翻，居然沒找到。”

“你要不要直接問問小雲？”殷冉忽然說。

“她…不會告訴咱們吧？”

“走，問問試試。”殷冉說。

“小雲，告訴姐姐，你把藥藏在哪裡了？”

華雲卿看着華殊卿，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姐姐…我還是不甘心啊，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們…”她說着想坐起來，被華殊卿按了回去。

“小雲，你能不能别這麼做了！我們現在很好啊…不需要再怎麼樣了…聽話，把藥給我，好不好？”

華雲卿看着華殊卿，沒說話。

“你平時這是吃了多少藥？”殷冉問。

“剛來殷家的時候沒吃。後來我發現我的頭疼快好了…就…出去找了藥…”華雲卿的聲音越來越低，躲着不看華殊卿和殷冉。

華殊卿更難受了。她百毒不侵，就嘗了嘗那毒藥，發現巨苦無比，差點直接把她苦哭了。平時殷落給華雲卿準備的治頭疼的藥，都專門加了些糖，這樣喝的時候就是微甜的；結果華雲卿後來次次往裡面加毒藥，毒藥的苦味遠超過殷落加的那點糖——都不知道華雲卿每次是怎麼喝下去還面色不改的。至于華雲卿昏迷前喝的那杯水，那更是一點減少苦味的甜味都沒有。滿滿一大杯，都是如此苦，華雲卿咬着牙全喝了，一滴沒剩。

”姐，你們别擔心這件事了…”華雲卿有點内疚又有點害怕似的說，輕輕去拉華殊卿的手，“你們知道了就好…不用擔心我了，回頭我買點糖存着，不會感覺很苦的…頭疼對我來說也很尋常…”

“小雲，把藥給我們。”華殊卿堅決地說。

“不行！”華雲卿有點慌了，“姐姐！我真的沒事…”

“小雲！”華殊卿一邊一臉兇，一邊眼眶紅了。

“姐姐！”華雲卿一下子坐起來，淚流滿面，“不行！”

華殊卿也哭了，但同時催眠的法術也緩緩打了過去。她生怕打疼了華雲卿，法術輕飄飄落在她眉心，華雲卿就又沉沉睡了過去。她往後一仰，華殊卿立刻跑過去扶住她，又扶着她慢慢躺下了。

華雲卿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倚在床頭，半躺半坐着。華殊卿站在面前，手裡端着殷落驗過确認無毒的藥：“小雲，把藥喝了吧。”

華雲卿剛想伸手去端，才發現自己的手被華殊卿用法術定住了。

“姐！”華雲卿掙紮了一下。

“對不起啊…”華殊卿此時心裡也是極其難受。她不大敢直視華雲卿了：“小雲，喝藥吧。”

華殊卿一手端着藥，一手拿着勺子，一勺勺把藥喂給華雲卿。藥是微甜的，華雲卿沒辦法，隻能就這樣喝完了。

“小雲…有沒有感覺不舒服？”華殊卿問。

“沒事…姐…”華雲卿乞求地看着華殊卿，“能不能給我解開…”

華殊卿一把抱住華雲卿，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小雲…我們真的不能看着你出事啊…”

華雲卿想說的話沒說出來。華殊卿坐在華雲卿床邊，歎了口氣。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華殊卿才把法術解開。

華殊卿滿臉痛苦，抱了抱華雲卿：“姐姐對不起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是我對不起你們…”華雲卿說，“姐，不要攔我了，為了你們，值得啊！”

說着，華雲卿迅速掙開。華殊卿都沒看出來她是從哪裡拿的藥，華雲卿就已經将好幾粒藥咽了下去。

“小雲！”華殊卿尖叫一聲。華雲卿微微一笑。

“你們對我這麼好…殷家對我這麼好…我知道我這麼做會給你們添亂，會讓你們擔心…但我隻能這樣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