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曼芙的視線揶揄:“想不到這明遠深還挺聽你話的啊。”
方雅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調侃,也知道她肯定有下文,嗔怒地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果然,蔣曼芙再又往嘴裡送了一塊兒蛋糕之後,往前傾了傾身子,壓低了聲音:
“那麼這麼多天,你們就沒發生點兒什麼嗎?”
方雅甯:...
“你腦子裡怎麼天天裝的都是這些事兒啊?”
“怎麼了!”
蔣曼芙理直氣壯:“真的就什麼都沒發生嗎?”
說來也怪,方雅甯本來沒多想的,但蔣曼芙這話就好像在平靜的湖面扔下一顆石子,在層層漣漪中,那天晚上的場景一個接一個地浮現出來,
有她擡頭時明遠深擦過自己嘴角的唇,有溫熱夢境中那句要不要接吻的詢問,還有漆黑房間中他懸停在自己肩頭的手掌。
這些片段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清晰又真切,讓她不由滞了幾秒才回過神,輕咳一聲:“沒什麼,你就别瞎猜了。”
但蔣曼芙向來不是好糊弄的主,她剛就看出方雅甯表情不對,如今又聽她言語含糊,愈發肯定其中必有貓膩。
面對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态度,方雅甯堅持了幾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将差一點就接吻的事情告訴了蔣曼芙。
蔣曼芙本來興緻勃勃的,但等聽到她躲開之後明遠深如同無事發生的反應之後又是一臉惋惜:
“不對啊,按照常理來說他不應該直接将錯就錯,猛地一下吻上來然後直接把你親到斷片嗎?”
...
方雅甯被她說的坐立難安,扶額歎氣道:
“從今天開始,你少看點兒有的沒的吧。”
接下來的飯局,蔣曼芙光是圍繞‘差點兒接吻’這件事就說了不下幾十句話,要不是她下午要到公司加班,方雅甯都懷疑她能寫出一篇小作文來。
等把蔣曼芙送走,方雅甯在商場上随便轉了會兒之後也覺得無聊,打車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後又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差十分鐘四點。
她躺在床上不想起,正醒神呢,明遠深的電話打了過來。
方雅甯愣了下,連忙清清嗓子坐起身:“喂?”
“在忙?”
方雅甯臉上的睡意還沒完全散去,有些心虛地舔了下嘴:“沒,有什麼事兒?”
明遠深那邊有紙張翻動的聲音,語氣平靜:“我媽叫我們晚上回去吃飯。”
“啊。”
方雅甯愣了下,随即反應過來,輕聲應道:“好,那我準備一下。”
隔着電波,她聽到明遠深那邊很輕地吸了口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還沒張口,就聽到有人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叫他的名字,說是會議室已經準備好了。
方雅甯聞言也趕忙接話說讓他先忙便挂斷電話,等房間重新安靜下來之後翻身下床,開始準備起來。
上次和在老宅和明遠深父母的見面倉促,隻吃完飯後在花園裡聊了兩句便匆匆告别。
不過經過這些日子,她的心态變了很多,比起上次去老宅拜訪時的緊張,如今更多的則是坦然,甚至還有一點細微的...
期待?
兩個字冒出來的瞬間方雅甯不禁一個激靈,趕忙捧水拍拍臉頰,以此将心裡那點兒奇奇怪怪的情緒壓下去。
明遠深有會,所以直接從公司過去,安排了李岩到家裡來接她。
明遠深的父母并不常住在老宅,而是在市南一個比較清靜的高檔小區住着。
明遠深稍微早到些,剛準備給李岩打電話就看不見從地庫入口緩緩駛入的黑色轎車。
車子在他面前停下,明遠深上前幾步,拉開後座車門。
方雅甯彎腰從車子走出來。
她今天穿了件淡銀色帶波光的圈子,黑色的手提包,以及和鞋子色系相似的綁帶高跟鞋,整個人顯得既優雅,又大方。
大概是鞋跟高,她下車的動作很小心,半低着頭,如瀑布般的黑發自耳後垂落,映襯着白皙的頸項,顯得格外柔美。
明遠深目光微滞,伸手在她手臂上攙了一把,低聲提醒小心之後順勢将她的手輕輕握住。
相似的皮膚溫度,方雅甯像是沒感覺到,任憑他握着。
兩人并肩進了電梯。
明遠深家裡五口人,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上次明家老爺子過壽,這兩位都沒到場,聽明遠深的父親說是身上有很要緊的事情處理。
這次也是一樣,在飯桌旁落座之後明遠深的父親明正謙便開口說兩位還是無法抽身,隻能向方雅甯稍表歉意。
方雅甯真是一點兒沒覺得不适,反而有些松一口氣的意思,連忙笑着說沒事,忙工作最重要。
夏念竹在邊上笑笑,給方雅甯夾了一筷子菜,沒再繼續說這個味,而是換了個話題,輕聲道:
“你們這都結婚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方雅甯愣了下,偏頭看了看明遠深。
“她剛開始工作,事業為主,我也有好些項目要忙,往後再說。”
夏念竹顯然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那是你的意思,不辦婚禮不是虧待了甯甯?”
“我也這樣想。”
方雅甯趕忙道:“婚禮什麼的,先不着急。”
她對婚禮一直期待感不高,領證之初也和明遠深言明過,所以這次算是兩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
夏念竹神色有些猶豫:“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