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的綠,上面還挂着水珠,
簡直!簡直就像是從昨天晚上穿越過來的一樣!
她呼吸抖了下,扯動嘴角,聲音僵硬:
“我就不了,”
“我早上,吃的有點多。”
好在梁月也沒多想,伸手又遞過去讓對面的楚東拿了幾顆。
楚東接過去:“說起來你們這一批新入職的實習期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兩個月。”
梁月嘴裡塞着葡萄,含糊道。
“那豈不是下個月回來,你們就可以轉正了?”
楚東神色懶散:“不錯,想好第一年打算跟着什麼類型的組了嗎?”
事務所裡承接設計項目的小組很多,每個小組偏向的風格也各有不同,有的負責規規整整的公共建設項目,有的負責設計感強的藝術建築項目,還有些則是以小模塊量化取勝。
為了事務所的長久發展,從前年開始,新入職的員工過了實習期之後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愛好選擇小組。
當然,選擇是雙向的,也要小組組長那邊同意申請才行。
梁月聽到楚東這話,努了下嘴,開玩笑道:
“怎麼?我們不能呆在你的組嗎?”
“能是能,但我們組的項目上半年都做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年末的時候還要請大半個月的假,你們要是留在我的組,一是年終獎分不到多少,二是沒法正兒八經參與大項目。”
楚東這幾句話出自肺腑,也的的确确是在為她們考慮,像她們這種剛從校園出來的設計新人,年終獎還是其次,畢竟也不可能多到哪裡去,但參與項目的經曆卻是實打實的成績,不能忽視。
這番話說完之後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正經了些,過了會兒還是梁月沒忍住,湊過來問方雅甯有沒有想要去的小組。
方雅甯眼睫垂着,半晌,擡眼看向梁月,點了點頭。
雖然沒說話,但梁月還是從她眼睛裡看見了平淡如水的堅定,
像是心裡早有計劃似的。
-
集團十五樓,會議室裡衆人魚貫而出,隻剩明遠深和周秉川這兩位老闆隔桌而坐。
“晚上一起喝點兒?”
周秉川邊說邊拿出手機:“把梁世柏、裴安倬他們兩叫上,喝完之正好到小院打兩把牌。”
“算算咱也的确好久沒玩了。”
“沒空,不去。”
簡短又平靜的四個字,周秉川猛地愣住,擡頭:“啊?”
明遠深眉眼懶散,語調輕快地上揚着:“沒空,不去。”
“我要回家。”
周秉川五官皺縮起來:“回家?你家裡有什麼你要...”
話說到一半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戛然而止——
壞,這人家裡還真有點兒東西。
周秉川憤憤地吸了口氣,但又想到三缺一的牌桌,不得不放緩語氣,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就算是結婚了,你也不能天天在家陪老婆吧?天天看着會煩的!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着,距離才能産生美。”
他言語間明遠深已經站起身,一副懶得繼續和他拉扯浪費時間的樣子,整了整衣領,唇角挂着得意且餍足的笑:
“你沒老婆,說出這種話,我不怪你。”
...
“明遠深你說這話,你是人啊?”
周秉川也不知道自己算是被秀到還是被傷到,呼吸抽搐,咬緊後槽牙:
“今天可是工作日,你老婆也要上班的,指不定正好今天就加班!”
“你現在抛棄兄弟,回去就獨守空房吧你!”
會議室的大門将周秉川的聲音隔絕在身後,明遠深唇角笑意更深,但腳步沒停,和迎上來的李岩簡單交代幾句工作之後便徑直走進電梯。
他還是頭一次對回家有如此強烈的渴望。
明遠深今天也沒叫司機,選擇了自己開車回去,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将手機摸出來看了看時間,正是方雅甯下班的點兒。
他想了想,發了條消息過去:
【晚上想吃什麼?】
方雅甯那邊沒回,正好紅燈變綠,明遠深也就沒繼續等,将手機扔到一邊,踩動油門往馬路中央開去。
一直等車子開進地庫,明遠深才發出神将手機重新拿起來看。
方雅甯的消息是三分鐘之前發過來的,也是簡短的兩句——
【我今天要加班,可能結束就很晚了。】
【你不用管我,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