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拾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聽到進來後這才推開門進去。
辦公室一如既往的涼爽,甚至還噴灑了香水,室内清香好聞。
校長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隻手把玩着核桃,一隻手拎着茶壺倒茶。
聽到動靜擡頭朝她笑,指着旁邊的位置熱情道:“小南來了,快坐快坐。”
南拾的步伐頓了頓。
是在是太過于熱情,倒是顯得有些不正常了,她又不是笨蛋,自己不過一個普通人,能讓校長對自己這麼熱情,那麼肯定是有他完成不了需要求人的地方。
果然,他開口道:“小南啊,前段時間和你說過,謝先生後續捐款事宜交接的問題,你考慮的怎麼樣。”
雖然他是詢問的語氣,但是無言的給了她壓力,她隻不過一個剛來的講師,就被校長親自拜托。
如果還想接下來的工作好做,怎麼能有不答應的道理?
南拾無言歎了口氣,揚起笑容一口答應:“幫助學校的事情我當然願意,我也希望我們學校越來越好。”
見她如此上道,校長這才發自内心的笑了出來,客氣的替她端了杯茶。
“小南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這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嘗嘗。”
是不是上好的茶葉南拾并不清楚,隻覺得這茶喝到嘴裡很苦,她差點繃不住表情。
甚至還在校長盯着她期待的目光中,揚起驚喜和羨慕的神情,違心的誇贊。
“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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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氣炎熱,南拾從背包裡拿出膠囊太陽傘,一邊撐傘一邊打車。
校長給了她謝祁宴公司地址,讓她直接去這個地方,并且貼心的說,這份工作是算加班,不管後續如何都會補貼額外的工資。
南拾原本隻是勉強答應,聽了這話,倒是應承的真心實意了。
南拾背着帆布包踏進公司時,穿着西裝短裙踩着高跟鞋的前台小姐聞聲走了過來。
長發挽起,一絲不苟,很是專業。
她面帶笑意的詢問:“請問有預約嗎?”
南拾搖搖頭:“沒有,我想找謝祁宴謝先生,能麻煩幫忙問一下嗎。”
前台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一圈,笑着問:“請問您貴姓?”
“我姓南。”
“好的,那辛苦您稍等,我去詢問一下。”
前台把她請到一旁的待客區坐下,貼心的給她端了杯溫水。
南拾坐在沙發裡,手中端着茶杯,沒什麼别的事情,便隻好四下看了看。
公司的裝修風格很好,低調奢華很有格調,看起來是花了很大的金錢和人力建造,布置擺設都可以看出很有底蘊。
等了好一會還沒有見到人,也因為昨天後背火辣辣的疼,導緻一直沒睡好,南拾靠在這柔軟的沙發中,漸漸地昏昏欲睡。
原本換了一個姿勢本想着眯一會,沒想到真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拾漸漸地清醒回過神,她感覺自己身體很緩和,前不久的疲憊也全部掃淨。
準備起身時,南拾發現有些不對勁,低頭便看到自己身上居然蓋着一件毛毯。
怪不得她睡的暖和舒服,但是她睡前沒有這床毯子。
“睡醒了?”
一旁傳來熟悉的男聲,她轉頭望去,便見謝祁宴坐在一旁。
他姿态散漫的坐着,雙腿交疊,單手支着側臉,視線放在她的身上。
腿上還放着文件,似乎在她沒醒過來之前,他便坐在這裡處理工作。
南拾立馬坐端正,有些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自己垂落的發絲:“你怎麼坐在這裡?”
甚至就在大廳旁邊,南拾看着他的合同,這種東西難道不是商業機密嗎?
她的眼神實在太好猜,謝祁宴指尖輕點紙張,嘴角蕩起弧度,不鹹不淡的開口:“想問為什麼在這裡看合同?”
“因為看到一個小白鴿躺在這裡無知無覺的睡覺,怕被拐了。”
小白鴿?
南拾噎了一下,弱弱地開口:“你公司應該不至于發生人口拐賣吧?”
他低聲笑了,語氣閑散:“倒也是,怎麼還敗壞自己公司的名聲了。”
見人醒了過來,站在遠處的助理便上前,半蹲着膝蓋微微彎腰,盡量身體和他齊平,恭敬道:“謝總後面還有一個會議等着您參加。”
他的表情很淡,隻是輕輕颔首,助理便不敢再多言,輕手輕腳的離開。
“你找我什麼事?”
他的語氣突然嚴肅,南拾愣了一下,有些驚訝于他态度的轉變,但是還是連忙說明了來意。
謝祁宴點點頭:“我知道了,但是我現在有個重要會議,你去我辦公室等會?”
現在時間還早,并且南拾睡了一覺此時精神抖擻,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謝祁宴讓前台帶着她去自己的辦公室。
離開前南拾抱着毯子問:“那這個毯子……”
謝祁宴說:“拿着吧,沒準你需要呢。”
南拾臉瞬間漲紅。
這是再說她在公司裡人來人往的地方,居然都能睡着,那麼等下等他的時候,這個毯子她依然還是需要。
前台領着她去辦公室,走了小一段距離,南拾鬼使神差的止步。
她回頭望去,隻見謝祁宴神情冷淡起身,一襲筆挺的西裝襯托着愈發矜貴散漫,一旁的助理連忙上前接過他手中的物品,嘴唇微動,說着什麼。
謝祁宴全程不發一言,眸光疏離淡漠,似乎聽到什麼便點頭示意,多一句也不言語。
而周圍又圍上來幾人,應是要一起開會,每個人都對他非常恭敬,點頭彎腰,不敢直起身子。
薄涼又自傲,莫名的,南拾感覺這樣看他,兩人充滿了距離感。
這一刻,南拾才真正感覺到了,傳說中的謝先生。
隻要靜靜地立在那裡,便有無數人蜂擁而上,盡顯跪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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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謝祁宴沒讓她等太久,南拾坐在他辦公室沒多久他便推門而入。
南拾下意識的直起身體,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坐到自己身邊。
“來談捐贈的?”
“嗯。”南拾點頭。
他側過頭笑了笑:“可以,想要我投多少?”
南拾并不清楚,原本校長隻是想讓她去負責跑個腿,具體什麼的都在文件裡面。
所以她拿過放在一旁的帆布包,想從中拿出合同,卻不小心帶出了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