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好東西，李老頭自然不會拒絕，他待要給錢，老馬卻說什麼都不讓。

“你這就是和我見外了不是！咱倆什麼交情，我哪能要你的錢呢，這點子東西也不多，就當是我給侄媳婦的一些心意！”

李老頭笑笑，也不再多推辭，痛快的應下了。

老馬見到他們釣到這麼多魚也是很吃驚，尤其裡面還有比較不常見的魚，他就更是驚訝了。

問過後，才知道是幾個孩子用魚簍釣到的，但是他于釣魚抓魚也是老手了，也不是沒有用過地籠，可從來都沒有這麼大的收獲過。

待要細問，衛小婉卻是不願意說了。

老馬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見衛小婉不願說，他也就沒有再繼續多問，隻是再三囑咐衛小婉一定要多來他家走動，平日裡愛去釣魚，也可以去海邊找他做個伴兒，他對附近的海邊都熟。

這正是衛小婉此行的目的，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達成了。當然，她也知道，人家這主要還是看在李老頭的面子上，不然不會這麼順利的。

臨走前，老馬還送了幾個孩子每人一個用貝殼做的小帆船，帆船做得十分漂亮，像工藝品。幾個孩子猶豫着不敢接，偷偷去看衛小婉的眼色。

衛小婉在老家時見多了老馬這樣的人，知道這是拉攏的意思，正好她也有意和這人多親近，就示意幾個孩子收下了。

幾個孩子顯然很高興，把在家裡哄奶奶的那一套全都拿了出來，好聽話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外冒，把老馬樂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回到家後，三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蹦進了家門，把竹簍裡的魚和背包裡的寶貝帆船拿出來給爹和奶奶看，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衛小婉跟在幾個孩子身後，笑着聽他們吹噓自己的本事，感覺好像回到了家裡，聽着弟弟和張桂芳女士耍嘴皮子。

蘇大娘笑着聽幾個孩子叽叽喳喳，擡頭看到站在後頭的衛小婉，招手道：“你站在後頭做什麼呢，怎麼沒讓老李來家吃飯？”

衛小婉收斂起思緒，臉上露出個笑來，“他忙着呢，咱們把魚做好，一會給他送去些！”

實際上是李老頭身份特殊，他怕貿然來蘇衛國家裡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猜想。蘇衛國也明白這點，李老和衛小婉處得來是一碼事，但和他走得太近卻又是另一碼事了。

這幾天是大潮日，今天釣到的魚實在是不少，蘇大娘見了，眼睛都要冒綠光了，她合不攏嘴的自誇道：“幸好我今天讓你們提了水桶去，帶回來這些海水，夠養上幾天的魚了！”

他們家隻有一個鐵皮水桶，是用一整張鐵皮做的桶身，珍貴着呢，輕易不舍得用，今天她讓二妮兒幾個拿着，他們還都不樂意，嫌太累贅，這不，派上用場了吧！

衛小婉很捧場的點頭附和，把魚倒進一個大木盆裡，這麼一看，大魚加小魚，足足有八九條！

這麼多魚肯定不可能一天吃完的，衛小婉留了幾條看起來比較新鮮的魚，說是給李老頭明天拿着去給他兒媳婦補身體。

李老頭住在療養院，并沒有什麼可以單獨做飯的地方，衛小婉把從老馬家買的針亮魚也拿到這裡來了。

老馬把針亮魚處理的很幹淨，據說這種魚的舌頭是一種蟲子僞裝的，擔心李老頭嫌棄，老馬把魚頭全都剪掉了，隻剩了一節被處理的幹幹淨淨的身體。

蘇大娘想到李老頭的身份，奢侈的把那些針亮魚全都用油炸了，這樣一來比較容易放，二來油水足，正好給剛生産完的女人補身體。

這下子可高興了幾個小的，雖說最近這段時間家裡吃得比較好，但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奢侈過。蘇大娘炸完了魚，剩下的一點面也全都放進油裡炸了，幾個孩子饞得口水直流，炸面花一出鍋，也顧不得燙不燙了，斯哈斯哈的就搶着放進了嘴裡。

這一頓飯，幾乎用掉了他們家将近半個月的油，好在之前照顧孩子的劉嬸子幾人貪的錢被追回來了大部分，家裡的條件稍微寬裕了一些。

今天晚上的幾道菜都挺費事，衛小婉和幾個孩子端着做好的飯菜去療養院的時候，天已經全都黑了下來。

她還想着和上次一樣，讓執勤兵給李老頭去個電話，沒想到卻在療養院的門口看到了溜溜達達出門來的李老頭和小劉二人。

衛小婉以為這老頭餓得等不了，出來接他們了，沒想到李老頭十分自然的道：“走吧，去你家吃飯！”

衛小婉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的“啊？”了一聲，李老頭不高興道：“怎麼了，我去你家吃飯，你還不樂意了？”

“那倒不是……”衛小婉是想不通他怎麼又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