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輕男子的離去,沒什麼熱鬧可看後,人群也開始逐漸散去,牙行門前恢複了平靜。池竹和裴衍站在原地,望着那緊閉的大門,心中各有思量。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裴衍問道。
池竹攤了攤手,無奈表示:“我怎麼知道?現下這家牙行出了這檔子事,短期内,想再從這買宅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别的牙行我們也不知道地方!”
裴衍眉梢輕挑:“那看來隻能暫時擱置喽!”
“确實!”池竹擡頭望着漸漸西沉的落日,微微歎了口氣:“今日天色已晚,先回客棧吧!”
眼看天色漸沉,夕陽的餘晖染紅一大片天際,漫天霞光彌漫,霁州的街道逐漸被一層柔和的暮色所籠罩。池竹不再耽擱,同裴衍也迅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二人皆默不作聲,并肩走在空無一人的巷道中,橘黃色的落日餘晖灑滿肩頭,身後的影子被拉長。
在這極為寂靜的環境中,隻能聽到一陣陣風刮過的嗚嗚聲。
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池竹的心裡湧出一股極為強烈的不安感,越是過于安靜的環境,越是讓人提心吊膽。她目光有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那種感覺好像就是,有人在身後不懷好意地盯着她看一般,毛骨悚然的,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裴衍,你有沒有覺得……”池竹輕輕往裴衍的腰上戳了一下,神色警惕,低聲道:“有哪裡不對勁?”
“我知道!”裴衍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推開池竹放在他腰上的手,語氣故作鎮定:“有人在跟着我們!”
池竹疑惑:“你看見了?”
“沒有,噓!”裴衍腳步突然頓住,臉色一沉,拉住池竹的手腕,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你聽,這腳步聲幾乎微不可察,他們的修為恐怕不低,應該是什麼地方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
池竹手心滲出一絲冷汗,雙眸微眯:“他們的目标是我們?!”
“不然呢!”裴衍臉色略微有些難看:“你看這附近還有别人嗎?我們從牙行離開時,他們就跟着了,是專門沖我們來的!”
池竹朝周圍光線暗淡的街道掃視一圈,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她冷聲問道:“你能聽出來他們有幾個人嗎?什麼修為?”
“不多,三個!但……”裴衍眉頭緊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都是金丹期!你一個人,恐怕很難對付!”
池竹雙手逐漸攥成拳,眸中染上怒氣:“該死,我們剛來霁州,到底得罪誰了?一定要置我們于死地!”
“你……”裴衍看着她神色有些猶豫:“需不需要我……”
即使沒有修為,實在不行,他也可以動用禁術!
“不用!”池竹打斷他的話:“才三個金丹期修士而已,我能解決!”
裴衍眼底戾氣翻滾,要不是他如今修為盡廢,這三個人早在跟上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身首異處了!哪裡還用得着池竹費力出手!
“白澤!能用的東西都給我兌上!”池竹輕笑一聲,眼神卻格外狠厲:“我們……應戰!”
随着話音落下,池竹微阖雙眸,指尖迅速掐動法訣,嘴唇輕啟,默念咒語,手指靈活地在半空中勾勒出一道道複雜的符咒。
随着她的動作,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空氣都開始震動共鳴,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靈氣開始在她周身聚集,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包裹住池竹的整個身體。
就在那股靈氣湧動到頂點之時,池竹陡然睜開眼,手中寒光乍現,轉瞬間,一柄長劍便出現在她手中,劍身散發着鋒利逼人的寒意,劍尖微微顫動,劍氣四溢。
池竹緊握長劍,深吸一口氣,仔細感受暗地裡殺手的位置。随後,她腳尖輕點,縱身躍起,手中長劍破風而出,劃破長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一個方向刺去。
劍刃掠過之處,空氣仿佛被撕裂般,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就在劍尖即将觸及敵人的一刹那,池竹頓時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從身後襲來。她心中一驚,迅速調整身形,轉身,手中長劍随之一轉,迎向那股暗中襲來的靈力波動,劍氣與那股靈力碰撞,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如同金戈交擊般,二人都被瞬間震飛。
池竹落在地上,後退一步,穩住身形。
那偷襲的人則直接被池竹的劍氣震出數十米遠,重重摔落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見狀,其餘的兩名殺手對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慌和緊張,意識到形勢不妙,他們迅速分散開來,試圖前後夾擊池竹。
然而還不等他們有所動作,池竹身形一轉,劍尖随着她的意念舞動,劍法更加淩厲,她身形如風,每一次揮動都伴随着破空之聲,劍氣縱橫交錯,形成難以逾越的屏障,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劍氣,皆精準地指向了對方的咽喉。
那殺手見狀,急忙後撤,試圖拉開距離,但池竹的劍氣如同跗骨之蛆,緊随其後,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劍光一閃,那名殺手未能躲過,被劍氣貫穿,倒地不起。
另一名殺手見狀,臉色一白,知道大勢已去,不作絲毫停留,轉身便想逃。
池竹卻不給他絲毫反應時間,身形如同鬼魅般閃至他身前,刀刃橫在他脖間,吓得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池竹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沒有絲毫情緒起伏,聲音冰冷刺骨:“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所謂的殺手看着池竹滿眼驚恐,一動也不敢動,聲音微顫:“我說!我說!是樓氏當鋪的掌櫃雇的我們!”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