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竹連忙點了點頭。
隻是她剛應下,便聽見從程煜嘴裡傳出一陣爆笑,這帶着一股邪性的笑聲直接給她搞懵了。
過了好半晌,程煜笑夠了,才收住聲,強壓着嘴角的弧度,朝她解釋道:“我逗你的!今日本就要帶你出去看戲,至于約會一事,純屬子虛烏有,是你自己捏造的。”
“???”
池竹愣了半天,反應過後直接被他氣笑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不是,你整我玩呢?!”
她冷冷睨了一眼程煜,随後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将湧到心口的愠怒壓了下去,撇了撇嘴,語氣陰陽怪氣地輕聲開口道:“整我沒關系,我理應受着,程大公子高興就好,畢竟我還欠着您老的救命之恩呢不是。”
聞言,程煜挑眉,神色略帶受傷地反駁。
“我這也不算整吧?我說過自己喜歡池姑娘,不是開玩笑的,也不可能變心,可惜池姑娘從未信過我的真心,否則也不會相信我今日要出去約會的謊話了。還有……”
他說着頓了頓,看着池竹的目光帶着探究,幽幽開口道:“池姑娘何時這麼善解人意了?還能将我這微不足道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我都有些不習慣。”
“我良心突然發現了不行?我現在就覺得,程公子對我的救命之恩比天還高,不行啊?再說了,你不就盼着我這樣想的嗎?裝什麼啊?”
池竹冷眼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情願地嘟囔:“喜歡我?誰知道從你嘴裡說出的話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不信!”
她暗暗握了握拳,抑制住此刻想一下掐死程煜的沖動。
要不是該死的白澤到現在遲遲未歸,她都犯不着在這生程煜的氣。
說是去一趟總部就回來,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也遲遲不見蹤影,遞消息也是石沉大海。要不是白澤是個系統,小世界中沒人能傷得了他,她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被誰暗算,死哪兒去了?
“信不信也沒關系!”
程煜說着,彎腰将她拎起來,放在自己肩上:“你願意怎麼想我便怎麼想,反正不妨礙我的真心。”
池竹聽見他的廢話,隻當是耳旁風,自顧自地問道:“現在去看戲啊?”
“戲要到晚上才上演,襯夜景更有趣。”
程煜一邊朝屋門口走去,一邊解釋道:“你不是說今日要同我一起出門嗎?我想了想,帶上你說不定确有好運,況且今日閑來無事,趁戲開幕之前,帶你去逛個街也不錯。”
池竹趴在他肩膀上皺了皺眉,有些打不起精神道:“我不想逛街。”
“那你想做什麼?”
程煜剛跨出門檻的腳步頓住,轉而側目看向她。
見狀,池竹眼中露出一抹光亮,興沖沖道:“我之前盤下了一個鋪子,又請了木匠裝修,算算日子,這兩日也該到驗收的時候了。隻是我沒告訴家裡人該何時驗收,怕沒人去,況且我不自己親自去看一眼總有些不放心,要不你帶我走一趟?”
“這個……”程煜面色顯得有些為難地頓了頓。
見他猶豫,池竹頓時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泫然欲泣道:“是你自己說的今日閑來無事,既然如此,逛街也是陪我,看鋪子也是陪我,都差不多的。”
“我沒說不去,隻是……”
程煜看向池竹的目光複雜,欲言又止道:“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現在是隻貂的模樣?擺出這副樣子,着實讓人欣賞不來。”
“……”
他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仿佛頓時凝固了一般。
片刻過後,池竹剜了他一眼,又朝他後背上狠狠踢了一腳,生氣道:“咳咳!不會說話可以當啞巴!既然沒說不去,那就是去,别再廢話了,趕緊走吧!”
程煜不緊不慢地邁開腿,語氣帶着些幽怨道:“在走了,小祖宗别踢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抓了我還不夠,還要踢,再踢下去,我渾身都要是你造出來的傷了。”
聞言,池竹腦海中下意識浮現,這幾日晚上程煜抱着自己睡覺的畫面,體内沒控制住湧上一股燥熱,耳尖逐漸泛起一抹绯紅。
要不是隻有那一張床,要不是程煜這家夥晚上睡覺總不老實,總動不動就把胳膊壓到她身上,她怎麼可能會撓他一身傷!即使她現在是隻貂的形态,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動手動腳啊!
于是她轉頭又在程煜脖子上咬了一口,沒好氣道:“閉嘴!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好好說點正常話會死?還不是因為你!”
“我越說你咬得越來勁是吧?”
程煜伸手摸了一下被她咬出的新傷口,看着指尖上沾染的一丁點兒血迹,無奈地搖了搖頭,勾唇道:“我隻是講述了事實,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想哪裡去了!卻又拿我撒氣。”
“我說閉嘴!”
“明明就是……”
程煜剛要開口反駁,便對上池竹惡狠狠的目光,張着嘴,作勢要往他臉上咬。
他連忙捂住池竹想要下口的一邊臉,笑眯眯地求饒道:“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