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樓額間的金光一閃而過。
在傀儡的指甲即将刮到自己臉皮之際,迅速蹲下,隔着衣襟抓住傀儡的腳踝猛地一扯。
傀儡反應不及,後仰倒地。
還沒來得及欣喜,傀儡從地上飄起,面上依舊帶着微笑,旌南樓卻從中看到了一絲惱怒。
心中暗道不好。
手心傳來灼燒的痛感,旌南樓來不及查看,隻緊盯傀儡的下一步動作。
隻見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臉皮崩開,一片片懸空在臉上,血紅色的眼中兇光畢現。
“跑”字剛頂上舌尖,就被她一把掀翻,鋒利的指甲眼見着就要落在自己的背上,旌南樓吓得閉上了眼。
等了兩秒,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現,旌南樓睜開眼,陸恪正擋在自己面前,烏黑的血液順着腰間往下流。
陸恪臉色蒼白咬着牙,隻溢出了一聲悶哼。
“陸恪!”旌南路驚慌失措,被傀儡的指甲傷到無藥可醫。
傀儡再次行動,動作狠厲,旌南樓艱難的拖着陸恪移動,勉強躲開。
隻躲這一下就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旌南樓擦了擦掉落的眼淚,不斷在腦中回憶。
既然自己有預知的能力是否能直接預知到傀儡的死亡場景。
1年、2年或者10年、20年,我就不信她能一直或者。
旌南樓含着淚,眼神堅定。
額頭上金色的眼睛再次顯現,這次的圖案比上次更加的精緻,甚至中間隐隐泛着流動的金光。
破空聲響起,旌南樓知道是阮希出手了,那根玄鐵制成的鞭子在阮希的手中猶如靈蛇,一次次攔下傀儡的攻擊,偶爾還能在傀儡身上留下幾道傷痕。
旌南樓無暇顧及這麼多,隻是閉眼屏氣凝神,金光在腦中集聚成旋渦,将自己的意識拖進這旋渦中,有瞬間的眩暈,再次睜眼,自己已身處陌生環境。
一條張燈結彩的街道,卻沒有任何人,連一隻活物也看不見。
旌南樓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走還是留在原地。
正巧此時,熟悉的人出現了。
是陸恪!他還活着!旌南樓張了張嘴,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毫不猶豫的跟上陸恪的腳步,站在了他跟前,然而陸恪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徑直走向藥鋪。
“掌櫃的,老樣子,來二兩川烏。”陸恪斜倚在柱子上語氣熟稔。
“好嘞,公子稍等。”掌櫃的拉開川烏的櫃子,又抽出幾味中藥。
旌南樓正想上前仔細看看,掌櫃的已經将藥材包好,遞到了陸恪的手中。
“公子慢走。”
掌櫃的聲音遠去,不知不覺間自己跟着陸恪的腳步來到了一座院子前。
院子外牆破敗,像是經受了戰火的模樣,院内的綠植到是開的茂盛,有幾簇枝丫伸到牆外,開着潔白的花。
站在院門前,陸恪握着銅鈴敲了敲,很快,門被打開,一名模樣清秀的女子從内走出,見是陸恪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陸恪提了提手上的藥包,“你要的東西。”
“謝謝,要進來坐一會嗎?”
“不用了,小公主還在等我,不便久留。”
女子笑容未變,神态自若的點了點頭。
這聲音像是在哪裡聽過。
旌南樓跟在女子身後,想要進院子瞧瞧。
哪知道這院子似乎放着什麼陣法,自己一靠近門就被彈飛出去。
旌南樓趴在地上,動了動發麻的手臂。
我進來不是魂體的狀态嗎?魂體也能被未來世界中的陣法彈飛?
女子似乎注意到了陣法的異常,視線虛落在旌南樓躺着的地方。
那眼神看的旌南樓心底發毛。
她難不成看得見我?
旌南樓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湊到女子面前,兩人臉的距離隻有一個雞蛋的寬度。
她晃動腦袋,女子的眼神完全沒變。
看不見?
“你好!”
溫柔的聲音響起,吓得旌南樓後退一大步,心髒咚咚咚的跳動,感覺自己魂都丢了一半。
她這是跟我打招呼?旌南樓不确定的舉起手朝女子揮了揮。
“雖然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光臨寒舍,但我想前輩應苦陣法不能進入,請前輩跟我來。”
她怎麼知道有人要進去?時機這麼湊巧嗎?
旌南樓心底有些猶疑,但想起在墓穴的兩人,咬咬牙跟了上去。
随着女子變換的步伐,一個個小陣法在她的腳下浮現。